或丫鬟看守,想必是他方才喝了太多果子酒,酒意上头,这才听差了。
想必是因着他的吩咐,去打扫玉华池的小宫娥,常殊很快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常殊轻轻推门而入,却见一屏风横在眼前,而屏风那头,竟有一道人影。
那小宫娥果真在这玉华池?
常殊的眼力一向极好,虽隔着屏风,他仍能窥得几分园中春/色。
那背对着他沐浴的清影,如明月夜里的海棠花枝一般,影影绰绰,虽是半遮半掩,却仍旧乱人心神。
“红花……”
这声音……里面的人竟是荣华公主!
常殊本想拔脚就走,那纤细的脖颈和羊脂玉般滑腻的肌肤,却是刻在心头挥散不去,他记得她在殿上字字珠玑,逼得清河郡主说不出话来,他记得镜湖边的她红衣胜血,天真妖媚地看着他。
等常殊回过神来,他才发觉自己如此实在太过孟浪,往日里先生教过他非礼勿视的。
听见身后传来动静,蒋寻珠想,定是去而复返的红花。
可红花为何不说话?这时,蒋寻珠发觉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呼吸声,不对,这人不是红花。
“红花……”说着,蒋寻珠眉目一凛,手指一弹,灭了灯,玉华池中只有泠泠月光。
“对不住,是我唐突了。”
常殊一下涨红了脸,转身便要往外疾步走去。
身后忽传来屏风倒地和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
“不许走。”蒋寻珠冷着声叫住了他。
蒋寻珠快步踏出池外,随即捞起屏风上的衣衫,飞快地套上,点了灯后,便缓步走到常殊身后。
背对着蒋寻珠,凭着水声和脚步声,常殊便猜知蒋寻珠出了水,思及此,他的头不禁垂得更低了。
“转过身来。”
常殊却抬脚欲走,见此,蒋寻珠连忙抓住了他的手。
她绕到常殊面前,道:“本公主的地盘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见着常殊的窘状,她并不在意,她想知晓的是常殊为何闯进来。
眉目间聚起寒霜,蒋寻珠冷声道:“你为何在此?”
蒋寻珠在此沐浴,四周却无侍卫……他派来打扫玉华池的小宫娥也没有踪迹。
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常殊恍然大悟地道:“我早前说过今晚子时会来这玉华池沐浴,公主知我会来此,特意在此等我?”
蒋寻珠一头雾水,这常殊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你再说一次?”
“公主养着面首也就罢了,对旁人也不放过,还不惜以名节为赌注,未免太过轻浮。”
常殊握了握拳头,随即羞赧地垂下了头,这荣华公主虽在清河郡主那里受了些委屈,可她公主之尊,养着面首,还勾/引他,委实是令人不齿。
莫名其妙背了一个“轻浮”的锅,蒋寻珠不怒反笑,她缓声道:“常殊,看人洗澡的人是你,不是本公主。”
“总之我是不会像傅琅一般,屈从在你的淫威之下的。”常殊的声音有些慌张又急促。
幽香扑鼻,美色当前,常殊怔了怔,心头也跟着微微发热。
“常殊……”蒋寻珠拔下发簪,让一头青丝如瀑滑落,她道,“你可愿意做本公主的面首?”
常殊心头一颤,这一刻,他竟不由地想答应。
眼前忽浮出蒋寻珠将清河郡主推入镜湖的场面,常殊只觉着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这荣华公主又狠毒又轻浮!他怎么会对她动心
他道:“请公主自重。”
蒋寻珠笑了笑,这常殊倒是会甩锅,难不成公道只凭着他一张嘴么?
她轻声道:“真是可笑,你在本公主泡澡的时候闯进来,还敢对本公主说什么自重,本公主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不过,这常殊的脸色不是很对劲,蒋寻珠拧了拧眉头,这常殊瞧着面红耳赤,倒像是被人用了迷情之药。
中了迷情之药的常殊闯进了外边有侍卫看守的玉华池,蒋寻珠可不会天真地觉着这只是意外,在这背后,是谁在坑她?
她与旁人无仇无怨,为数不多的仇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