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自己用力抱的脸色都红了的安宁,手摸上她的脸,眼睛红红的,释然的笑了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谢谢你还要我。”
安宁圈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头搭在他肩膀上,域谌侧着脸轻轻亲了一下安宁的侧脸。
太珍贵了,除却刚才的莽撞,现在不敢有一丝亵渎。
域谌合衣而躺,看着安宁的睡颜发呆,眼底猩红一片,心头泛上又酸又痒的感觉,若不是当初她已知自己快要羽化,那些说不出来的痛苦和心酸,她又岂会全部独自一人吞下,偏偏自己说出的话那么伤人,做出的行为又那么让人生厌。
当初做的多决绝,现在变多恨自己。
域谌本以为,等她全部想起来,那些将她的心一点点磨去的无人时的哭泣和心如死灰的绝望,会让她下定决心离开他,可当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域谌知道,就像在海上航行已久久不得泊岸的飘零船只,终究看到得以泊岸的希望。
此前在等待着救赎的近千年时光,域谌是孤独且沧桑的,他以为这便是一生了,所以他守着那荷花屋不愿面对,在她待过的地方停留,还能欺骗自己,她只是暂时不在而已,在她归来后,域谌从不敢深入的睡眠,怕再睁开眼她就不在了,怕只是镜花水月一场,怕只是昙花一现。
幸好,她回来了。
万幸,她还要他。
天厉一十三万年冬月六日,吉日,宜姻亲,祭祀。
监兵神君携子域谌,请了欲届四重天的洹姬娘娘当媒人,还请了弥勒佛座下的连萌童子当喜童,抬着一十六抬奇珍异宝到桓梧宫请娉,浩浩荡荡的架势让监兵神君一行人前脚刚进了桓梧宫,后脚便传的九重天人尽皆知了。
因着两人的事情越发的明朗,至于什么时候下娉求亲也只是时间问题,可监兵神君一行人抬着那么多东西来的时候还是把凰姬吓了一跳,匆匆唤人将在寰应殿与天君下棋的天吴给请回来了。
“见过帝后。”洹姬娘娘脸上喜气洋洋的,穿着亦是喜气,不难看出也是真心实意的高兴的。
监兵神君亦是一礼,凰姬还了半礼,域谌倒是实实在在的作揖,腰弯的极低,凰姬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让他起来。
“连萌也来了。”凰姬双手合十,与连萌互道安好,连萌童子脸上总是挂着笑,看着凰姬。虽只见过一两次,也是极熟稔,“安宁姐姐不在?”
“她还在困觉呢,等会让她出来相见可好?”
“好的好的。她很久没回西天了,我很是想念。”
“那前几日请你来当喜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快答应啊。”监兵神君揶揄道。
连萌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光头,笑呵呵道,“总要矜持些的。”
一时间众人都笑开了,天吴也在这时候回来了,众人纷纷见礼,“见过帝君,天君。”
原来焕易也跟着来了,凰姬便招呼众人坐下,让仙娥上茶,推脱一翻,看天吴已经坐在上首了,便也纷纷坐下。
域谌觉着天吴帝君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了些冷漠的严肃,便更加小心翼翼的,只坐在监兵神君旁边,等着监兵神君开口。
监兵神君也觉出了,只将目光转去洹姬娘娘那,洹姬娘娘接触到监兵神君的眼神,看了看在场的人,便试探性的开口,“帝君,今日乃是难得的吉日,所以北荒监兵神君携子抬来了请娉礼想向帝君yòu_nǚ请娉,我在九重天这般久了,也没见着谁是这般隆重的,只是请娉礼,便有一十六抬呢。”
天吴面无表情的喝了口茶,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桌子上,敲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众人一时敛了声,凰姬为着不让气氛尴尬,只得轻声的说,“你们也是知道,安宁回来不是很久,再加上安宁也才四万余岁,着实小了点。”
众人一听,皆想起,眼前的帝后,不就是六万岁时嫁给帝君的吗?当时亦觉凰姬年纪尚轻了,若按这个放到今日来说,安宁和域谌也不过四万余岁,着实是小了些。
洹姬娘娘倒是反应极快,“帝后说的是,不过帝女总归是行过及笄礼的,倒是可以先订下来,等时间到了,两人感情也好的时候,便再挑个吉利日子把喜酒给办了,帝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域谌按捺不住的想说些什么,刚抬起头,便看见焕易轻轻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域谌只按下心思,手磨着衣边,混着七上八下的心跳注意着众人的情况。
“一是安宁年岁还小,我们还想留些日子,再则,安宁之前还有个燧迟,总不能这妹妹比兄长还早成婚吧?”
什么叫刁难人,天吴帝君这就是,说出这话,不过是个借口,燧迟虽是长子,但也没道理让燧迟娶了,再把安宁嫁出去吧?天吴这句话,不过就是摆明了,我现在还不想把我女儿嫁出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皆是一脸的无奈,只有连萌,笑嘻嘻的说道,“帝君这话不对,万事讲究缘一字,现下安宁姐姐与域谌君的缘分到了,没理由因着缘分还没到的燧迟帝子让安宁姐姐等着吧。”
域谌终于明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