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了,“若真像公主殿下说的那样,先太子妃娘娘整日都闷在屋子里,身子哪能好呢。”
茴娘点了点头,“我是想着,既然都给三嫂送药材了,不如给二嫂也送一些补身子的药材。只是,二嫂如今住在宫墙内,给她送药材可不大好送。”
紫苏也面露难色,“这要是送不好,可是遭忌讳的事。”
茴娘游移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和二嫂,也不方便走得太近了,还是等日后有机会再说吧。”又吩咐紫苏:“表兄最近在准备会试,你回头再准备些补身子的药材,给舅母那边送去。”
“是。”紫苏脸上有喜色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压下,又陪着茴娘说了一会子话,才出了屋子。
茴娘盯着紫苏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紫苏脸上的异色,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忽略,心中难免生疑,待紫苏出了院子,就叫来半夏,屏退了其他人,悄悄问她:“你觉不觉得,最近紫苏一听到和我舅母家相关的事,就特别高兴?”
半夏起先还有些不解,偏着头沉思了一阵,才了然轻笑:“殿下怕是误会了,紫苏姐不是一听到堂太太、堂少爷就高兴,而是一听到有机会去梅花胡同就高兴。”
“这难道不一样?”
“这其中区别可大了。”半夏也是怕茴娘误会紫苏,以为她对秦嘉琋生出了觊觎之心,忙道:“紫苏姐不敢和你提,也是怕您多心或是难做……紫苏姐对堂少爷可没生出什么心思,只是第一次去梅花胡同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堂太太家的邻居那家主人和他兄弟。听刘管家说,那家主人似乎是个骡夫,只有举人功名,在梅花胡同附近的一处学堂里当教书先生。他弟弟身上似乎没有功名吧,纵有也顶多是个秀才——听紫苏姐说看上去身强体壮的。”
茴娘这才恍然,“紫苏姐是看上那家主人还是他兄弟了?”
“应该是吧。”半夏也并不十分拿得准,“紫苏姐只说那日撞见了这家的兄弟两个,没多说别的什么。”
“这是喜事,有什么不能提的?”茴娘一时又生出了护短的心思,“无论是举人还是秀才,难道紫苏如今的身份嫁过去还是高攀不成?”她略一思忖,已经定下了主意,“这事关乎到紫苏,再让她去传话就不大合适了,我先写一封信给舅母,让紫苏带去,回头再亲自过去和舅母详说……”
当下就去书房写了信,封好了让半夏回去拿给紫苏,同药材一道送去给邹氏。不禁又感叹,“这事若当真能成,也不枉当初老太太把紫苏姐安排到我身边,可比更在大哥身边要强多了。”
“那是不知道强多少倍了。”半夏忙附和,“只看白术,也就当时哄住了大少爷,如今儿女都有了,日子却越发难过。上次回去,朱砂就私下里告诉我们,如今大少爷收了桑枝、桑叶,还有白术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对白术就没那么宠了。”
“白术如今的倚仗,也不只是一个‘宠’字了。”茴娘不愿多评论秦嘉蓉的那些糟心事,很快就转了话题,只专心和半夏商量怎么成全紫苏的心意,又问半夏:“你可有看重了的?不要害羞,只管告诉我,如今我也有了些地位和能力了,哪还能成全不了身边人的好姻缘呢!”
***
茴娘盘算得好,可是会试近在眼前,也只在信中和邹氏提了一嘴,并没有再此时用这样的事去分邹氏的神。会试的前两天,王彦还特意提醒茴娘,该派人去邹氏那边看看,茴娘才想到这事。
她忍不住开玩笑,“你对表哥可比我还上心呢。”
“嘉琋师兄是难得的青年俊彦。”王彦赞了秦嘉琋一句,又问茴娘:“我听你对嘉琋师兄、还有师娘私下里的称呼,怎的不像是从秦尚书那边论的?”
茴娘同尚书府疏远的关系,在夫妻相处了将近一年之后,王彦也不可能不知道了。再加上他清楚茴娘在老家长大的事,自然也早就有了自己的猜测。
如今小夫妻两个日益亲近,虽然还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但是既然王彦主动问起,茴娘就也没有瞒着他,一五一十地说了秦孟章和白氏的另一层表亲关系。
“我从小在舅舅家长大,一是因为舅舅、舅母心善人好,二也是因为我娘和舅舅的这层表亲关系,不然还不知道族长会安排我在哪个小破房子里自生自灭呢。也是因为这个,我在老家的时候,私下里只论我娘这边的关系,当了外人的面才论堂亲关系。”
王彦只听得摇头,不过,秦嘉琋和茴娘间认的亲戚关系同秦孟远无关,这对王彦自己倒是一件有利的事。虽然秦孟远是他岳丈,但是他并不十分看得起这个擅于见风使舵的男人,也看不透他,心里始终都存着提防。
茴娘又说了些自己在老家时的生活,提到绿豆,夫妻两个都是一阵笑。
“可惜舅母他们这一次进京,没把绿豆带来。”茴娘带着一点怀念地道:“说是那狗长大了,带着在路上不方便,嘉玳也不肯放。”
“你那小表弟也像表哥似的有读书天赋吗?”
“舅母说嘉玳在天赋上只普通,不算是读书的料子,可是暂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