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魏元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娇弱似弱柳扶风,但飘飘欲仙。她不由叹了一口气,真替摄政王惋惜,丢了这么个未婚妻。
据说在殷瑶之前,是这位担着盛安第一贵女的名头,但和摄政王解除婚约之后,这名声就变得岌岌可危,结果三年前,终于让殷瑶给顶了。
魏元音也说不上是可怜她还是惋惜她,只叹口气摇摇头。
才扭头去和殷瑶说话,苏碧那边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稍稍看了魏元音一眼,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帕子。
“盛安玩的花样并没有赵郡多,那些姑娘小姐们都爱面子,哪能真放开玩呢。”殷瑶的话说得很揶揄,她直接将这次小宴的流程单子拿给魏元音看。
魏元音更是疑虑重重,她也不是扭捏的人,接过单子大致看了眼,倒没什么诗词歌赋类的东西,足以看出来殷瑶很照顾她,可是这照顾的太过了就让人觉得有点什么嫌疑。一时,她开始觉得是不是殷瑶想要当皇后。
第一轮是要押花王,五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菊花被搬了上来。
“这些都是在这园子里精挑细选,今年长得最好的。”殷瑶同魏元音解释道。
殷瑶这边举办秋菊宴,也不单单是邀请了贵女们,在园子的另一头自有她的长兄主持着文人与公子哥们的游乐。
这押花王便是姑娘们可以随便押些物件在自己看上的花儿上,然后这些花还要再搬到公子哥们那边去,他们玩的更文雅,一人押一盆花不止,还要再给自己挑的花作诗,被选中魁首的那首诗所写的花便是花王。花王定了,姑娘们就可以挑自己的战利品了。
肃王府的侍女各端了一个盘子,每个盘子里有一枚菊花笺,代表着一盆菊花,她们游走在各个贵女中间,含笑等着押花。
魏元音和殷瑶坐在最上首,是最后才押的,她眼睛扫了扫,便看到苏碧将一根玉簪押在了那朵独一枝的雪顶白袍上。许是这花太洁白无暇,倒是许多人都押了折枝。
她却觉得不吉利。视线微微一扫,就从腕上脱下一直缠丝金蝶镯子放到了托盘里。
“巧了,我看上的也是这朵。”殷瑶笑着将金钗押在托盘里。
两人押的那盆花也仅开了两朵,都如斗大,紫底金边,靠近花心的地方撒了白色的点子,看起来就是富丽堂皇让人心生喜欢。
押了别的花的贵女们顿时懊恼。
理论上讲,这边的姑娘押了什么花,那边的少爷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是也不妨会有人刻意打听。而殷瑶又是肃王的掌上明珠,更是许多公子哥们想要娶进家门的姑娘。这一来二去的,他们肯定牟足了劲给殷瑶选的那盆花作诗。
不时就有人看着魏元音牙根痒痒:她怎么这么走运,竟得了殷瑶的青眼。 魏元音不太明白其中关窍,但也察觉出底下的视线太扎人。
她给茭白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跟着去园子另一头看看,是不是这游戏里边还有什么猫腻,不然怎么一个个拿着吃人的眼光看她。
殷瑶笑眯眯地看着魏元音使了人走也不开口阻止,如果这位祁安公主真的是那么天真无知,她反倒要忧心了。
打小就失去了爹娘的姑娘长在皇室里,就是被陛下宠爱地再好,也该有自己的计较,善良但不傻,还有原则,这样的姑娘才让她觉得欣赏。
“阿音,你且尝尝这个。”她又推了一碟点心到魏元音跟前,雪白的糕点散发着一股清香味,“只有肃王府的厨子才做得来。”
肃王府的生活很精致,衣行住食哪怕不要最贵的,那也要最精致的,光做衣服的绣娘、膳食的主厨就从大昭各地搜罗了好几个,拉车的骏马、装饰的山石也要精挑细选。
许多人都说这是摄政王惯的,也有御史试图参一本,但是人家肃王没违制,你能奈人家何?
魏元音轻轻咬了一口那雪白的糕点,才心有余悸地想着,难怪那么多人都眼馋肃王府了。
雪白又软糯的糕点透着桂花味儿的香甜,她这一口下去半点渣子都没掉,尽数化在口中,细腻得让人想连着舌头一起吞下去。
“我觉得,这点心里若是掺了绿豆细细磨出来的粉,想必滋味还能好上三分。”
听到魏元音这句话,殷瑶眸子亮了亮,瞬间握住她的手:“你说的甚是有道理,回去我便让厨子试一试,若是做成了就给你送上一份。”
“记得再甜一点。”魏元音十分恬不知耻地提着要求。
殷瑶轻快地笑出了声。
这厢吃着点心喝着茶,那边已经出了结果,茭白也一同回来了,附在魏元音耳边耳语几句,魏元音惊讶挑眉,颇为意外地看向殷瑶。
没想到,那边早得了消息,许多的公子少爷争先恐后地给那盆紫菊题诗,倒是雪顶白袍反而鲜有人问津,这惯来不符合文人的审美。
“得了魁首的是徐大人家长子,徐清和。”侍女站在金边撒白紫菊旁边,将手中的红笺缓缓展开,将诗念了一念。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