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是个面冷心冷的冷人,心性十分淡薄。如果说飞花令在他手中,那他绝不会送给金镇海,鹿云非因为看不惯金镇海作风为人,早跟他断交多年。
花药冷笑一声。
“既然这令牌是鹿前辈给前辈的,那想必前辈也知道暗语了?只要前辈能够说出这飞花令的暗语,晚辈立刻着手给令爱解毒。”
暗语?
金镇海从鹿云非手中抢到这枚飞花令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如何知道暗语?他一时间被花药问住,说不出话来。
场面一度很尴尬。
这样的沉默,无异于侧面佐证了金镇海从旧友手中抢夺飞花令这件事。
鹭音微微的眯着双眼,嘴角勾着一抹冷笑,这位金帮主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阴险。他想到五年前,花药跟他嘟囔的那番话。
那时候的花药不像现在这般清冷淡漠,还是个爱哭爱闹的小姑娘。
她委屈的说:“漕帮的人怎么可以那么坏?他们绑人就算了,怎么还要人命呢?我师兄昨日已经出发去救我大师姐,我好担心他们。师兄曾经立誓一生不出谷,如今违背誓言,我好怕他出事。可是师姐又不能不救,她已经被关了快半年了,如果再不去救,就救不成了。都怪我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谷中干等着。”
当年若不是漕帮这个导火索,也不会导致后来药王谷遭大难,如今他们倒恬不知耻的上门求医,当真是欺负药王谷无人。
柴映玉却觉得大事不好,金镇海在江湖之中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如今花药如此诘问,怕是会恼羞成怒,这种事情他经常看到,于是便多加了几分小心。
花药见金镇海答不上来,便笑道:“前辈怕是忘记向鹿前辈问暗语了吧。”
金镇海被花药这声讽刺戳到了痛楚,他双眼一眯,杀心四起。
“如此看来,花神医是不打算履行飞花令的承诺了,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
话音刚落,金镇海气运丹田,一掌就拍了过来,他练的是水沙掌的功夫,轻功极佳,掌力惊人,如果是在水上,那更是威力翻倍。
金镇海这一掌也不是想要花药的命,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打伤花药,然后抓她。
鹭音见势不好,迅速扔出手中白练,他手中的白练是冰绡织成,看似轻薄柔软,实则刀枪不入,白练展开,就像是一堵水墙,瞬间横在了花药身前。
柴映玉瞅准时机,拉着花药的手臂,足下一点,迅速后退。
花药心下一惊,就凭这位自恋鬼公子这手轻功,在江湖上那也是排的上数的,而她竟然从没听说过映玉公子会武功,他还真是能藏拙。
漕帮众人就像是一层层人墙,成半弧线纷纷围了过来,把他们圈在谷中,让他们无从逃脱。
紫电企图帮忙,却也双拳难敌四手。
金镇海一击落空,便再不恋战,撤身回到漕帮众人身后。
“自不量力的小子。”
金镇海大手一挥,漕帮众人纷纷拉弓搭箭,箭尖上全都是点燃的火油,看样子,他们是想火烧药王谷。
“花神医识相些就老夫回去,否则,你这药王谷不需片刻便会化为一片灰烬。”
“老不死的。”柴映玉低声咒骂。
竟然要烧死他们,真是歹毒至极。
鹭音也面露担忧,对方人太多,他们若是硬上,倒是能逃出去,只是药王谷怕是要遭难。
花药当然想硬气的跟金镇海正面刚,然而实力悬殊,真的打起来,肯定是两败具伤,她还不想连累鹭音和柴映玉。可如果屈从金镇海,又很扫药王谷的颜面,她一时间也犯难。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稳住眼前状况才是道理。
便听花药话音一转,不卑不亢的开口。
“还请前辈给晚辈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令爱所中的乃是捻红散这样的奇毒,晚辈才疏学浅,尚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在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晚辈需要查阅一下典籍,若是能救,当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能,还请前辈恕罪。”
金镇海见花药松口,朗声大笑。
“若是花神医刚刚便是如此知趣,咱们又何必动刀动枪?老夫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相信以药王谷高超的医术,定能为小女解毒。”
他话音一转,危险的眯起双目:“你们几个小辈不要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枪,人老了,大多脾气不太好,到时候药王谷若是有个什么闪失,老夫可不负责。”
花药似笑非笑应了声“是”。
鹭音这边眉毛微挑,有些意外花药竟然这么容易妥协。按照花药护短爱记仇的个性,绝对不会放过漕帮才对。
柴映玉却看出了些门道,他想:丑女人怕是憋着什么坏呢。
金镇海一声令下,漕帮众人这才纷纷后退,并且十分训练有素的打扫了谷口,带走了死尸。
漕帮一行人退到谷外,危机暂时解除。
“你这是缓兵之计还是化干戈为玉帛?”鹭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