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秦悠。”
“哦,踩人的那个姑娘。”想起来了,原来是有一面之缘的。
秦悠本来还在为辛忱没认出自己感到失落,一听这话,顿时尴尬得有些脸红,急忙解释:“我不是故意……”
出口的话还未成句,却被一道欣喜的声音打断。
“辛公子,小师妹,西征兄,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刚被钟情训了一顿,准备出来透气的钟怀远,看见熟人,高兴得三步并作两步下楼而来。
又是这个登徒子!打断了她的解释,秦悠很生气,“谁是你小师妹!”
“小师妹,你别生气,昨天的事我可以道歉的……”
辛忱并不理会这二人的官司,只是朝索西征淡淡地道:“在下先行一步。”径直往楼上走去。
“客官,回来啦,您要的房间还留着呢。”不知道打哪儿出来的店小二,满脸殷勤。
辛忱难得“嗯”了声,心想这小二出现的倒是及时。
刚拐上三楼,迎面走来一群人,占了整条过道,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为首的正是抢了姜禾房间的黑衣姑娘。远远地瞧见辛忱过来,她停了脚步,让出道来,神情怔怔,嘴角一动,似乎想开口,终究什么也没说,目送辛忱进了房间,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穹护法,护法,我们……”
“我们走,按计划行动。”冰冷而坚定的语气,一瞬间,那个杀伐果决,冷面冷心护法又回来了。
不安的夜,不眠的人。各路人马似乎都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手中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此时的城主府,年年完全没有心思计较,白天年月比武时为何发呆,以及姜禾此时在做什么。屋子里,她一脸凝重,“年月,我有不好的预感,傍晚的时候,我发现望天阁有异像,似乎是要塌。”
“这不可能,城主和祭司还在里面闭关呢,怎么可能塌?”望天阁几乎是城主府禁地,绝不会倒。
“嘿,你别这么呆好不好,我只是说似乎要塌,那只是一种感觉,具体是塌还是怎么着,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别担心,我们能守住年城,就算城主、祭司还在闭关,不是还有少主吗?”当年祭司的预言,他记着呢,少主在,年城不会亡。
“姜禾呀,我倒宁愿她做个普通人,平安顺遂。”
“别说这些傻话,能被祭司选中,也是命运。无论是她,还是我们都别无选择。”
年年看着年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姜禾太不容易了,有一天她发现了真相,会怎么样,真是想都不敢想。
此时,藏着真相的望天阁内,气氛也很凝重。
祭司无咎躺靠在椅子上,嘴角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将近千年容颜不变的人,在短短二十年之间,落得满头白发。刚才那一卦,耗尽了他大半生修为,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果然,答案一如二十年前:接天链不断,天下将倾。
城主姜迟终是叹口气,“你我闭关,苦苦维系这么多年,企图逆天改命,却终究徒劳。罢了,我认。”
真是成也接天链,败也接天链,当你不得不斩断曾经守护的东西,而且要付出昂贵的代价时,当然要挣扎,只是二十年过去,纵他姜迟是盖世英雄,也不得不认命。
“如今,各大门派齐聚年城,是个不错的机会。你当真决定要那么做?”
有一瞬间,姜迟脸上闪过迟疑,但想到沈年,他一咬牙,“决定了。”
“不后悔?”
“绝不后悔。”
无论你敢不敢想,会不会后悔,天都会亮,一如真相总是要来。
往来客栈里,说书先生手中的抚尺再次砸上了桌面,铿锵有力,如千军万马,“上回说到,沈年有孕,祭司预言再出,平静生活说断就断。二十年前,少城主出生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想不想知道?”
说书人明摆着吊胃口,台下还是清一色的附和声,“想。”
姜禾坐在年掌柜旁边,看似在剥莲蓬,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知这位说书先生能讲出个什么花来,当年的事,她虽不知全貌,但也是有所耳闻的。
“少主注定不凡,出生前,年城接连下了三个月的雨,出生当日,更有全城百姓,不惧风雨,为他祈福。几乎是他一降临,大雨骤停。这些,在座的诸位当有所耳闻。”
何止耳闻,对于那连绵的大雨,有些人是记忆深刻的。比如又在某颗树上偷听的辛忱,当年他路过年城,自视武功甚高,轻功卓绝,也没能躲过那场一刻也不间歇的大雨,湿了身,恰巧停在一颗大树上,见证了城主夫妇的决裂。
“沈家庄是年城一等一的大家族,也是握着年城秘密的家族,祭司无咎正是出自于此。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奠定了无咎崇高的地位,毫不夸张地说,无咎一句话,能断人生死,乱天下局势。姜迟为何常年闭关?沈年又去了哪里?这一切的起源,归根于祭司对少主的预言。”
姜禾听到这里,似笑非笑,转头道:“年掌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