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将萧毅葬在了西郊,自掏腰包给他买了口薄皮棺材,又买了许多香烛纸钱。
展昭对着萧毅那简陋的坟头道:“开封府与你之间并非私仇,你所谓的那些仇恨那只是你的一己执念,开封府所想的乃是道义公正,还有天下的兴亡,两国的安定。你虽是异族,但也该知道,若两邦交战,害苦的还是两国的百姓!你若地下有知,就将此生的一切都放下吧,在来世能投生到良善之家,做一个平凡的人,不要再如今生一般不得解脱!”
展昭给他烧了些纸,转身离去。
萧毅死了,但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
开封府接到了自西京洛阳传来了的百里加急文书,上有火漆封印,盖着仁宗的私印。
包拯接到这封密信,暗暗纳罕,拆开来看,只见上面是仁宗的亲笔,问的是案情进展情况。
包拯立刻写了封密折,将萧毅所言据实以奏。
转眼到了七月。
皇宫地下的炸药已被拆除殆尽,两宫圣驾将不日回鸾。
工部请奏,要将皇宫修葺一新,但仁宗不喜奢华浪费,下旨只做简单修葺,不必铺张,并亲派官员监督。宫里早被宫女太监打扫干净,只等回鸾之日的到来。
这日是中元节,开封府的不论是皇宫还是民间,都举行各种祭祀仪式。入夜后大街小巷里都张灯挂彩,十分热闹。
而年轻的男男女女,在傍晚后,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到汴河上划着小船去放河灯。远远的看去,整条河都是星星点点的灯火,犹如天上的银河一般璀璨。
由于今天夜里很晚才宵禁,所以开封府里加派了人手巡街警戒。
展昭执着剑独自走在街上,看着这些衣着鲜丽的男女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免不了自觉得有些冷清,轻轻的叹了口气。
张龙和一个衙役由对面走来,看到他,对他笑道:“展大人,您来看热闹?”
展昭笑道:“不是!”
张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展大人,有我们哥四个一起巡街,您就放心吧,到处转转,也好放松放松。”
展昭道:“张龙,等圣驾回鸾后,我便要走了,开封府的守卫不要松懈,你们要好好保护包大人!”
张龙道:“请展大人放心,我们不会松懈的。”
展昭微笑点头。
同一时间,松江府茉花村里也有不少人放河灯,只不过没有开封府那么热闹而已。
茉花村外有条不起眼的小河,河上零落的飘着几盏河灯。
丁月华、丁月影还有水寄萍三个姑娘,每人手里都提着盏自己做的河灯,水寄萍的手里的河灯是荷花型的,丁月华那盏是玉兰花型的,丁月影提着的是一盏茉莉型的河灯。
三人将河灯放入水中,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目祝祷,暗暗许愿。
许愿过后,三人望着三盏河灯漂得远了,丁月华忍不住问水寄萍和丁月影道:“快说快说,你们许的什么愿?”
丁月影掩唇轻笑,道:“不告诉你!”
丁月华道:“你这丫头,不说看我不搔你的痒!”站起来走到丁月影身旁就要抓她。
丁月影赶忙跳起,逃开两步,道:“别,别,我好怕痒的,姐,你别这样嘛!”
丁月华道:“没门儿,不说我就……”说着,伸手作张牙舞爪状,要扑过去。
丁月影只好道:“姐,别来痒痒我,我说就是了嘛。”
丁月华道:“快说!”
丁月影道:“当然是祈求娘亲她老人家身体康健,大哥二哥功成名就……”
丁月华道:“胡说,我才不信呢!”
丁月影道:“我才没胡说,是真的嘛,还有,祈求我师父他老人家也长命百岁……”
丁月华道:“难道就没有你心里那个人什么事吗?”
丁月影忙道:“你别乱说!我心里哪有什么人?”
丁月华嘟嘴道:“小丫头,还敢瞒我,哼,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了?好,今天先饶了你。”转头对水寄萍道:“水姐姐,你呢?”
水寄萍看着她那大大的笑容,被她黑亮亮的大眼睛看得心里毛毛的,道:“自然是祈求婆婆和阿冬能够平安……”
丁月华堵住耳朵,道:“不爱听,不爱听,没说实话!”
水寄萍无奈的道:“我说的是实话!”
丁月华道:“那展大哥呢?”
水寄萍羞涩的低下头,不言语。
丁月华道:“我才不像你们一样遮遮掩掩的,我一祝娘亲身体康泰,二祝大哥二哥平安幸福,三祝江宁婆婆能够早些想到清福,四祝阿冬学业有成,五祝轩辕老人能够长命百岁,六祝我妹妹能够早日嫁人,七祝展大哥和水姐姐能够早日结成连理……”说到这最后一项,心中不禁一阵伤感,但她不愿被水寄萍看到,马上高高兴兴的道:“八祝……”
丁月影赶忙拦住她,道:“姐,你一下子说那么多,会不会不灵?”
丁月华赶忙啐道:“呸呸呸,什么不灵,一定灵的。”
却听身后有人道:“你们自己放河灯,为什么不叫上我啊。”
三人回头一看,却是赵翎。
只见她手里提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河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们三人。
丁月华道:“你的河灯都没做好,怎么叫你?”
赵翎道:“谁说我没做好,你看!”她得意洋洋的提起河灯。
三人见她手上提着的是朵木芙蓉的河灯,做工虽然不如她们三人的精细,也算得上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