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她的后脑勺往他胸怀里钻。
微醺嗅到了熟悉的体味,觉得心异常地安定, 她放松地把双腿也蜷缩起来。李筵顺便双臂一捞,把她整个像一个“球”一般全拢入怀中。
她趴在他胸前,羞涩道:“我们···今夜就这么睡吗?”
外头的雨声已经盖过了她的声音,李筵没有听清,于是垂下头来, 把耳朵凑在她嘴边,然后柔声道:“你现在可以再说一遍,我方才没听清。”
微醺感觉内心一阵一阵暖流涌过,以前他是从没有一次表现出这样的体贴温柔,和如此在乎过她的每一句话呀。
“我是说,难道我们今晚要这么一起睡吗?”她的声音甜腻而娇羞,凑在他耳坠边颤动得他的心一阵一阵麻痒。
他立马拥着她倒在了床榻上,掀高了被子,用头抵着她的额头。
然后漆黑中,突然看见眼前有水润般的光亮,一滴滴落到她的脸颊边,顺着脸部弧线倾泻进入嘴角。
那苦涩的味道,是他的泪。
然后,黑暗中,就听见他哽咽的声音,边哭还边笑着道:“醺儿···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每天夜里,我必须每夜不间断地梦见你,然后···才不讨厌夜里···”
“当我以为自己复仇后···会快乐时,却发现···回头我把你给丢了···然后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我除了你···就是一无所有啊···”
“登上权力的高位后···我又能怎样?我身边再也没有人了····我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觉得冷啊···”
“我拼了命地···让百姓们过得更好···只想抵偿今生的罪孽···让来世能遇见你···”
他一边说着,眼泪鼻涕就一个劲儿“啪嗒啪嗒”地坠落到她脸上,不一会儿,她就成为了真正的“泪人儿”。
“醺儿···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只要爱你···”
无可抑制地哽咽着,泣说着,他就低下了头来,亲着,吸吮着,把她脸上的他的泪水吸干、舔干。
微醺一个劲地在下方听他说着,其实私下里那些泪水是他的还是她的,已经傻傻分不清了。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是与他一样疼的。
微醺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颈,主动把唇凑了上去,吸附着他的唇。
就这么温柔地贴着贴着,如同熨帖着他这些年来一直好不了的伤口···
“还疼吗?”
“疼,可是已经不会苦了···”
“你疼吗?”
“我···我才不疼,若是你敢再往手臂上划刀子,我才真的疼呢!”微醺娇羞地趴在他光|裸的胸前,用手压住他跳动的心房,警告他道。
李筵笑了,从被褥里抽出双臂,把她的头圈揽进怀里,轻柔地哄道:“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
微醺确实有些累了,毕竟她这具躯体才第一次呢,如今是又酸胀又虚脱的。
不一会儿,她就枕在李筵平和的心跳声中,还偶尔能听见屋外檐下不时的“嘀嗒··嘀嗒··”的檐水滴落小泥洼的声音,渐渐陷入沉睡。
再度醒来的时候,自己依旧在李筵怀里,而却是他躺在床榻外侧,侧着身微笑着轻轻把她拥入怀的。
微醺的脸红了一红,“你···这么快就起了?”
李筵点了点头,轻轻道:“不仅如此,我还做了你喜欢的糕点。”
“酥酪球吗?你到哪弄来的奶乳?”微醺已经许久不曾吃过他做的这道点心,如今听了顿感食欲大增,能一口气把盘子也吞掉。
他宠溺地吻了吻她鬓边,道:“这山上我有圈养着的母羊···”
微醺定定地看着他微笑的样子,真的好看极了。
此时他的面容已经比头一天见到他时要红润生色了些,眼神也恢复旧时的深邃清亮,只是还是有些颓瘦,下巴都尖突了出来,还有那些胡茬··啧啧,晚上得找机会给他拔了。
“在看什么?还不下来吃吗?”他轻啄她鼻尖道。
微醺趁机揽住了他脖颈,死皮赖脸地扒拉在他身上道:“我累嘛···你抱我去好不好?”
李筵像捧起了一个易碎的珍贵的宝物般,小心翼翼地又怕弄疼她又怕摔碎地,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前,然后把她放在他膝间。
微醺倚着他的胸廓,感觉整个人都要软融掉,淘气地扭头道:“我可没说要坐你的膝盖哦!”
李筵微笑着托着她的腰,把她旋了一个位置,令她双腿分开跨在他腰间,面朝他,被他抱在怀里。这个动作令她感觉仿佛自己仍是个小女孩一般。
微醺垂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灼灼的目光。
“你···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如同蚊子般,面上火辣辣的。
然后,他就笑着把唇凑过来,一阵辗转后,她被迫地启开了唇,然后等待她的却不是柔软蚀骨的软舌,而是滑腻香郁的甜点。
微醺怔怔地把酥酪球含在唇间,有些恼羞地盯着他。
他却笑着爱抚她的毛发,揶揄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场景仿佛在哪见过?”
微醺嚼动了几下把滑腻的糕点吞下去,然后模模糊糊地忆起了年少时,头一次让他躺床上给他拔胡子时,拔完后他也恼羞地甩过一边不理她,那时的情况倒是跟如今有些相似。
她又夹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嚼动着,一边不解地望着李筵问:“那你说,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