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几人来到乌竹山已经有些时日了,但这里给他的感觉还是和刚来的时候一样。除了刚来碰到的那个杨林,他好像跟任何人都能聊到一块。其他门下的弟子则显得比较冷漠,来来去去忙着自己的事,林安几人的到来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变化,生活还是老样子。
除了越来越低的温度能让人感觉到季节的变化,竹山上的景象并不能给人们传递这个信息,因为竹山上尽是一些几乎不会发生变化的竹子和装扮差不多的弟子。
入夜,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四周都静悄悄的,唯有几处挂着的灯笼在静谧的夜中摇曳着。林安独自一人在竹山中百无聊赖地走着。像这样的时刻真的不多,所以林安还是挺享受这份宁静的。
林安越走越远,渐渐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只见这里的竹子是越来越密,几乎将头顶的月光都遮住了。几道月亮光挤过拥挤的竹林,照在铺满竹叶的青石上,林安就借着这样的亮度辩识着身边的一切,以防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掉山沟里去。
这个地方的确不怎么样,鲜有人至。但林安却挺享受这个地方的,这里无人打扰,远离周遭一切嘈杂。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找个父母找不到的地方,一待就是一天,虽然父亲因为此事教育过他不少次,但他还是经常这样做。一想起父亲,林安心里又是一阵酸痛,想起以后世界上自己再没有什么亲人了,加上此时的环境,更感觉到孤独了,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眼睛又是发酸。林安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眼睛,并没有感觉到眼泪流出来,又颓然的放下。不顾地上的冰凉一屁股坐了下去。又想起晴儿他们,这才心里好受些。
就这样一直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林安感到浓浓的睡意涌上来,才想起自己该回去了。
那一片乌云好像是突然出现的,月亮消失了,躲在了乌云后面。四周变得漆黑无比,林安感觉自己整个的都被黑暗吞没了。
黑暗填满了林安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仿佛也将周遭的声音全给吸收了,静悄悄的,除了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林安有些惊慌,毕竟他以前并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但是他又觉得很熟悉,记忆的深处好像有过相似的场景,像是在梦中。
不能惊慌,不能惊慌,林安心里暗暗默念道,他站了起来,摸到身边的竹子,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使自己的紧张情绪得到缓解,也的确起到了一定作用,毕竟手处实物的感觉能使人安心。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林安便恢复正常情绪了,因为除了环境变化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生。但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光线的缺失让他无法判断方向,他怕越走越远了,只好重新坐下,希望月亮重新出来,照亮出去的路。
“唉~”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这声音原本不大,如果放在平时,那肯定是没有人注意的,但是身处这种环境的林安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受到了惊吓,全身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是谁在那里!”林安试探性问道,嗓音中有些颤抖。没有任何回复,静悄悄的。
这种细微的变化弄得林安有些抓狂,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他真想起身随便朝一个方向跑去,但是内心深处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那样只会使自己处于更危险的境地。
“咯~咯~咯咯!”怪声又起,“是谁?”林安吼道,他有些生气了,那藏在暗处的东西迟迟不露面,只是这样折磨他的神经,他感觉到有些恼火但又无能为力。只能这样大吼一声,一是希望这样能吓到那怪东西,二是,也是比较重要的,为了壮一壮自己的胆子。
好像起点作用了,林安大吼一声之后那怪声便消失了。但这并没有使林安轻松下来,反而更觉得紧张了,他感到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像是tuō_guāng了衣服被人看一样,尽管是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而且他还是穿得比较厚的,他仍能感觉到那种窥视感。
林安突然将自己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不知为何,自己的胸口突然开始发热,林安以为自己中招了,等到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坠子所在的位置才稍微放松了些。
林安伸手将坠子掏了出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坠子这会儿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边上的情况仿佛也能看清了。从父亲出事以来,这是林安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变化。
不知为何,看着这柔和的白光,林安心里有种祥和感,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害怕,甚至,都快忘了自己。
“呀!”又是一个声音,这声音将林安从迷蒙状态中惊醒。林安惊了一下,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刚刚那种感觉真是怪异的很,隐隐的有种后怕。林安再也不敢紧盯着坠子看了。
这时的坠子不知从何时起散发出暗红色的光,好像光看着就能闻到一股血腥味。暗红色的光映得周遭煞红煞红的,看上有种渗透骨头的冰冷。
林安不敢将坠子就这样暴露在这这种环境中了。他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将坠子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装在了自己的贴身口袋中。
失去了坠子的光,四周的黑暗又重新包围过来。
或许是被布子包起来的缘故,坠子又重新恢复了常态,没有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