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黄色的铜灯和尚打出一声佛号,举手就与一阵风搅合在一起,一阵风身形疾快,铜灯身形更快,俩人迅分乍合,出手快愈闪电,转眼俱是连招迭出,变化万端,数百招就在一片衣袂掌影里即过。
俩人势均力敌,难分高下,忽然铜灯于密集缭乱的身影中收住身形,双手合什立一个金刚桩,稳如山岳。
一阵风突见对方稳立不动,出手就向对方背脊,头顶连击三掌,对方居然丝毫不动,好雄厚的金刚功,一阵风猛吸一口真气,聚劲双掌,猛发一招‘横推西岳’,双掌击向对方中宫胸脯。
就在他双掌欲近对方胸脯时,铜灯猛然圆眼怒睁,一声沉喝,颤动大地,双掌运出迎向他掌锋,四掌一拍即离,铜灯还是合什稳立。
一阵风身形向侧旁斜滑六尺,稳住身躯,此时已经是发结松乱蓬飞,苍目锐气已减,口角滴出殷红的血丝,他苦笑道;“北漠阿伦多上院的无上大力金刚功,果然厉害,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超旧人,老夫老矣。”说完,转头对菊姐,花面豹,霹雳锤三人道;“师侄们,我们走!”言毕,带着真君门弟子要离去。
“且慢!”蒙迪发话道,他朝剑南虹伸出手臂。
剑南虹将半璧画卷递给蒙迪。
蒙迪接过画卷展开看了看,又收卷好再递给短胡须中年汉子布图,口里深深叹口气道;“祖上遗留下来的珍品就这样给人毁了,真是太可惜。”说时,他锐目一翻,直视龙虎双侠和真君门人道;“这毁他人邦族的珍品,又该作何了断?”
“没什么了断,”姜夙愿接过话来道;“这画卷已经物归原主,就不要再生什么造次,虽然它被毁为两段,但中原人最尊重客人习俗,作为朋友,在下告诉你一个地方,能将此图修补得完好如初,决透不出丝粒被毁坏过的痕迹。”
“你说什么?能将此图修补得完好如初,而且看不出一丝粒被毁坏过的痕迹。”蒙迪眼睛放亮,好奇地追问。
姜夙愿又笑道;“中原地大物博,无奇无有,无所不能,江南杭州西子湖畔有一个女子精红,人唤‘飞针走线彩云飞’彩云姑,手中一支三寸长的金乌针,灵妙万端,能织天上瑶池移世间,能绣凤凰牡丹过眼留香泽,兄台前去,必能还你一幅完好如初的画卷。”
“多谢指点。”蒙迪满脸惊讶兴奋之色,赶紧抱拳四周揖礼赔罪道;“刚才在下念图心切,言语多有冒犯,向诸位告罪,敬请诸位英雄海涵。”草原儿郎,性格率直莽撞,但也耿直豪爽。
就在这时,空中隐隐传来啼叫声,刹时,天空似被黑云遮住,数十只巨大的猛禽展翅盘旋在龙虎山庄的上空。
众人大骇,一起望着天上的飞鹰,不知所措,剑南虹与姜夙愿会意地互相对视一眼,他俩人知道是昨日的西域幽灵宫来寻死鹰之仇。
四个肌肤透黑的幽灵奴,手提铁莲花踏进山庄门,又是一阵珠环玉佩的悦耳声响起,十几个长眉碧眼,袒肩露腿的异域女子也进山庄分站两旁,排成蝴蝶阵行,果然是昨日卧虎谷相遇的西域幽灵宫人,只是人数增加了许多。
四个身长力雄,冷颜俊面的青装力士拥簇着一个傲岸的中年人随后而进,这四个青装力士就是幽灵宫的风,火,雷,电四大护法神尊。
中年人神态冷漠孤凌,乌黑的长发与鬓须略呈鬈曲,长眉横剔,鼻翼丰隆,两只森森的俊目里闪射着幽幽的淡绿色光焰,一领剌绣云衣,胸前绣有一副麒麟头人身的图案,斜披一件暗绿色的鳄鳞披风斗篷,散发出一股使人不寒而栗的神秘幽气,他前额眉心正中嵌着一块明灿的金刚宝石,形如满月,而这块满月宝石正是幽灵宫至高无上的宫主标徽。
众人一时愕然,二十年前幽灵宫曾经以它诡谲霸厉的武学和凶残暴戾的手段席卷中原,使中原武林惨遭巨屠,血流成河,虽然它最后败在少林寺掌门方丈掌下,被逐出中原,而且事情已过二十年之久,但是见到幽灵宫,人们仍然是心有余悸,又听传说当今天下江湖武林中的巨擘四大公子中的西域‘吟花公子’就是出在这幽灵宫,幽灵宫确实高深莫测,阴森恐怖。
一直在台阶上沉默无语的武当玄清羽士此时走下台阶,上前单臂立什稽礼道;“贫道武当玄清,阁下莫非就是一直销声匿迹的西域幽灵宫?”
中年人抱拳还礼道;“正是,本宫西门百丈崖。”
“阁下难道忘了二十年前嵩山少林寺的誓言,幽灵宫将不再踏进中原一步。”玄清振色又问道。
“哈,哈,哈,”中年人一阵冷笑,继尔道;“本宫岂敢违背誓言,二十年来未踏进中土半步,只是老宫主已经皈依西方极乐世界,本宫由在下继任,本宫这次再踏进中土,取道少林寺,也正是要交还当年的禅咒佛珠。”
玄清闻听幽灵宫老宫主已经逝世,忙打一稽礼唱喏道;“无量天尊!”以对死者亡灵致以敬挽,顿一顿,又问道;“阁下又为何驾驭猛禽擅闯山庄?”
现任幽灵宫主西门百丈崖冷目扫礼众人道;“本宫有少林寺禅咒佛珠附身,不想生事造次,只是本宫手下人在龙虎山放鹰,贵庄却有人伤了本宫圣鹰,看在少林寺禅咒佛珠面上,不连累其他人,就请伤害本宫圣鹰的人自行毙命吧。”
玄清道长侧目看看龙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