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深人静之时。
顾随风从柜子里拿出了准备好的东西。
一支上等的狼毫笔,一份朱砂墨,一沓经过裁剪的符纸。
符纸按照《符经》上的严格要求,被裁剪成了两尺长,一尺宽的长方形模样。
顾随风将朱砂墨倒入砚台之中,和水磨好后,拿出一张空白符纸放在了桌子上,符纸的四个角落用镇纸石稳稳压住。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轻轻的闭起双目,凝神静气,排除心中的杂念后才缓缓提笔,蘸上朱砂墨,缓缓调动丹田内拇指般粗细的灵气,沿着经脉运行到提笔的右手,再顺势将灵气缓缓注入到手中狼毫笔上。
这一步,他做的非常的小心谨慎。
因为狼毫笔虽然是上等的笔,但毕竟不是专门的符笔,顾随风不知道这种笔符合不符合《符经》中特别强调的灵性这个特点。
如果灵气过量输入狼毫笔中的话,狼毫笔可能会承受不住,出现崩坏的局面。
顾随风见一切正常,感受着狼毫笔上流转的灵气,长吁了口气,蘸满朱砂的狼毫笔,落在了符纸上,开始有条不紊的画了起来。虽然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进行了大量的练习,但第一次动笔,他的动作依旧无比的生涩,心中还有些紧张,第一张安胎符刚开始画,就出了差错。
第一次正式的绘符刚开始就以失败告终。
顾随风将画废掉的符纸扔进了垃圾桶中。他没有气馁,而是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休息了片刻后,收拾好沮丧的心情后再次动笔。
这次,他格外的注意,动作非常的缓慢,全神贯注。
这次符文画的非常的顺利,但是大概画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一丝兴奋,以为自己在写字,竟然将狼毫笔提了起来。
《符经》中特别强调,画符时需要一气呵成,不能中断,如果中断的话,再重新续接的话,可能回导致整张符箓内的灵气不稳。
不过,顾随风看着画得非常完善的符箓,有点不信邪,接着刚才中断的地方继续画了起来。
等他画完之时,整张符文突然之间,光华闪烁,青光不断在符纸上游走,最后,噗嗤一声,整张安胎符突然之间化作了一团火焰,眨眼间被烧成了灰烬。
他不由苦笑一声,第二次的尝试又是以失败告终。但他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休息片刻,又继续画了起来。这次一直很顺利,眼看就要成功了,顾随风却发觉自己体内的灵气竟然枯竭了。
最终第三次尝试依旧以失败结束。
顾随风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他第一次觉得这绘符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又看来了看桌边的沙漏,发现自己画了三张符,竟然花了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顾随风摇摇头,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盘膝坐下开始恢复起体内的灵气来。
一个时辰后,顾随风体内的灵气恢复了大半,他觉得体内的灵气能够支撑他再画两次,所以就不再打坐,而是着手准备第四次的尝试。
这次他吸收了前三次的教训,控制了灵气输出的量,同时保证绘制的符文的连贯性,没有差错。
整个符纸上在顾随风的勾画下,一幅玄妙的图案缓缓成形,就在顾随风画完最后一笔后,符纸上突然散发出微弱的青光,青光过后,符纸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原本洁白的符纸上,此时多出了一幅朱砂画出来的玄妙的图案,这玄妙的图案上还流转着淡淡的荧光,看上去给人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
这正是《符经》中所描述的符纹绘制成功时具备的特征。
顾随风满意的看着桌子上的符箓,将他取出放在了桌角边,喃喃自语道:“画是画出来了,就是这成功率也太低了点,画了四张才成功一次。之前练习了近千次,没想到在绘制的过程中依旧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看来还是要多加练习。而且还不知道这安胎符究竟有没有效果,如果能够有人让我试验一下就太好了”。
顾随风摇摇头,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遇见个动了胎气的孕妇,而且人家还不一定相信你,他把这种想法压了下来,继续开始练习起来。
这一练习,一直练习到第二日的清晨,顾随风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笔。
不过,这夜他的成果还是不错的。总共绘制了二十次,绘制成功的符文总共有七张。
越是到最后,他越是熟练,成功率也越高。
顾随风相信只要他勤加练习,一定可以做到一次性成功。
不过,这一夜还是非常累的,一夜下来,他体内的灵气被消耗一空多达四五次之多。灵气的消耗还是其次,最累人的是对他精神的消耗。
绘制符纹时,要求全神贯注,一气呵成,丝毫不能有差错,一夜下来,他已经是头疼欲裂。
顾随风看着桌子上摆的整整齐齐的七张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安胎符,自语道:“看来还是体内的灵气太少了些,如果自己的灵气再多点的话,不要浪费那么多时间恢复灵气的话,相信自己一夜下来,能够绘制出更多的符箓”。
他将七张安胎符收好,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很快,因为绘符造成的疲劳就被一扫而空。之后,他又投入到紧张又忙碌的学习生涯中去了。
时间就这么悄悄的溜走。
顾随风进入杏林医馆已经有了半年的时间。
他每天的行程非常的紧密,陪同胡杏林坐诊,负责进行记录,读各种各样的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