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当面戮开了侯府虚伪的皮后,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却没想到眼前这位尊贵的侯府女主人竟有如此城府和魄力。
她只因没有一击而中、彻底消除隐患的把握,面对一个尚看不出具体潜力的后辈毫不留情的奚落讥讽,乃至威胁,就毅然选择退让和妥协,这等城府手段,当真让木君璇刮目相看。
白氏不过一介后宅妇人,就如此了得,那位在沙场上驰骋了几十年的侯爷又该是何等人物?如果日后一旦需要与他们正面为敌,自己又当如何应对?木君璇默默的想着。
不说木君璇的心事,但说白氏眼见木君璇接了自己递出的和解书,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释然,随后招来一个丫环,让她通知府里负责管帐的管家,让其拿十万两银票过来,紧接着又让青菱去请杨氏,青菱有些犹豫的看了木君璇一眼,便与那丫环一同领命离去。
“喝茶吧,他们过来尚需一点时间。”等到周围只剩她们两人的时候,白氏又坐到了茶几旁边,并对木君璇招了招手。
“不了,夫人的茶虽好,我已饮过一杯,足矣。”木君璇负手站在树荫底下,摇头拒绝,白氏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坚持,自己坐在那自酌自饮起来。
约莫过了一柱香左右的功夫,一个四十多岁的,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酱紫色小木盒,走到侯夫人面前,躬身行了一礼:“夫人,这是十万两银票,请您过目。”
“放这吧,你先下去。”白氏指了指面前的茶几,挥手道,那人放下小木盒,紧接着一言不发的退了下去,自始至终,他没有多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也没有多瞧一眼木青璇这个不该出现在白氏身边的人。
“三娘,这是十万两银票,都是官票,你点点。”待那管家离去后,白氏拿过檀木盒,将其打开,往木君璇这边推了推,木君璇走过去坐了下来,拿起一看,里面装的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齐齐整整的叠放在一起,正好是一百张,上面都盖着官印,也就是说,这十万两银票都是大齐官方出来的票本,不仅在大齐,即便是在大齐周边四国的钱庄,都能通汇。
“不错,正好十万两。”木君璇快速的清点了一遍,朝白氏点了点头。
她清点完银票没多久,杨氏就随青菱一同走了进来,杨氏大概没想过木君璇真能从侯夫人这里讨回颜娘子的家产,她进来的时候看着木君璇的目光极为怪异,好在她为人不算太蠢,不至于当面质问木君璇或白氏,很快将燕回村后的那片山林的地契交给了出来。
“难得二夫人这么快就将地契就拿回来了。”木君璇接过来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杨氏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朝白氏看了过去。
“之前确是妍芝行事不妥,我代她向你道歉,至于她身边那个奶娘及奶娘的家人,按我朝律依法处置,你可满意?”白氏没有看杨氏,只静静的看着木君璇道,她心里明白木君璇根本没将木侯府当成自己的家,也绝不会视杨氏为母,所以很自觉的撇开了称呼问题。
“这是夫人的家事,我无权干涉,说起来我倒真有件事要劳烦夫人。”木君璇微微耸了耸肩。
“你讲。”白氏挑了挑眉。
“是关于青荷的事,她随我回燕回村呆了一个多月,我已习惯她的服侍,想向夫人讨个人情,让她随我一同出府,不何侯府能否割爱?”木君璇道。
“这是小事,你能看上这丫环是她的福份,妍芝,你一会去将这丫头的卖身契拿出来交给三娘。”白氏听得微微一怔,随即却是哑然一笑,转目分咐了杨氏一句,她不知青荷是何许人,但既是一个月前随木君璇一起出去的,那定然是二房的丫头。
“是,我一会就去。”杨氏面无表情的立在白氏身旁,垂眉答道。
“二夫人,那青荷是木府的家奴,她的家人都在府中做事,她随我去了燕回村,想必夫人不为因此而牵怒她的家人吧?”木君璇却没就此放过她,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脸牲畜无害的开口道,她此言一出,白氏的目光也跟着落到了杨氏身上。
“瞧三娘说的,你祖母都说了,青荷能跟着你是她的福份,我厚待他们一家人都来不及,又怎会无故牵怒他们?”杨氏听得面皮微微跳动了几下,可面对白氏的目光,却不敢表露半分不愉,只能略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接口。
“如此甚好,侯夫人,二夫人,我的事情已经了结,就不叨扰了,咱们就此别过,青荷就让她和她家人先聚两日,两日后让她到陶然居来找我吧。”木君璇没有继续和她们寒暄的意思,将地契放进装银票的盒子子,把盒子往怀里一塞,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她得出去找吃的,午时已过,可她今日还没吃午饭,侯府看起来也没有招待她的意思,她煅体尚处于初级阶段,对营养的需求极高,一餐不吃,全身的细胞都在嚣叫着喊饿得慌。
“妍之,以后没事绝不许再去招惹此女,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再不痛快你也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