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泣如雨而下。
那殷红之色在清朗的月光下显得愈发娇艳,宛若春霞,真是像极了我与他偶遇那日的凤仙花。
作者有话要说: 插播题外话:小天使们有没有玩汉服的?我们可以到微博一起交流呀!我cos小说里的人物给大家看呀!嘻嘻嘻~
第99章 青青一树伤心色(一)
因染指那夜久处风口, 春寒侵体, 到底得了一场病。大夫看过, 道是寒邪之外,尚有肺气郁结, 耗散气阴, 主张静休调治。
这医者所用的言辞看似十分高深, 于我也不过就是着凉咳嗽而已,故便不甚在乎, 按方吃药而已。可晁衡非但十分紧张, 听罢医者所言更是显出愠色, 竟不止是关心之意。
“玉羊, 你怪我,背地里伤心, 却不肯同我说, 作践坏了身体,再以此惩罚我吗?!”
大夫才去, 我还未及问晁衡一句,他倒先突然发作出来。我自是一惊,举目望他,犹疑不解。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亦是有脾气的, 不愿无故受责。罢了进到内室, 捡起素日解闷的一卷书,倚枕看起来。
“你不懂我懂!”他跟着便冲进来,又一把夺过书卷, “悲忧伤肺,才会肺气郁结,感染风邪,这是医书上最浅的道理!所以你还要在我面前装吗?你知道了良和子的事,对不对?!”
原是真没往良和子的事上多思,可他猛一提起,反又让我更添疑惑。细忖之下,心中坦然,只平常道:“你怎知我已知晓?”
他却叹声,将盛气减了大半,在我身前蹲了下来:“从你饮酒我便开始怀疑,前夜又看你坐在廊下哭,我就更肯定了。如今猪名麻吕就住在家里,你见过他了,是他告诉你的对吗?”
我摇头一阵苦笑,只想他妄自关顾,却将两件不同的事混为一谈,只道:“是我偶然听见了你们说话,但我早该知道了不是吗?是你一直拖着不言。”
他愣怔了片刻,转却握住了我的手,眉头皱起,目生愧色:“我想处理好后再告诉你,不想要你添一丝烦扰,可如今看来,竟不如早些直言,也好过你忧思染疾。”
我不是不信他对我的心意,只是良和子的事非关个人,而是家族大事,岂是能轻易了结的?又如何了结?把一个领了父母之命,万里迢迢前来成婚的女子独自遣回吗?她今后如何做人,阿倍家又何以立足?更叫我怎么安心与他生活下去!
“满郎,你不要为难自己,这件事,你一个人绝对无法解决。”我注视他,言语郑重,“你的名声传回家乡,自是给整个家族添了不少荣光,你不能因为区区婚事,毁了自己,误了良和子,伤了父母,害了家族啊!”
“无论如何,以你为重,这是我曾经对你许过的诺言,我不敢忘,你却要丢弃了吗?”他惊疑,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沉了沉气,念及那日对猪名麻吕说过的话,那份早已下定的决心,只有更加果断决:“我不后悔。”
“玉羊,你竟不信我!”他突然松开手,失望泄气,缓缓站起身。
话既已出口,任他如何怨我,亦不能松口,“此次来使归国之时,你便辞官随他们一起回家吧!你游学八载,又中了进士,早就算是学成了,该回去报效母国朝廷!”
他定在原地,纹丝不动,神情一如之前,好像并没有更加生气,却在下一瞬,猛将方才的书卷重重砸在地上,“我不归国了!”
他的声音高得震耳,让人筋骨发颤。我没有被吓着,只是相视之间,再也无言以对。
关于“归国”这件事,从我知道那个诏令开始,便一直像个魔障似的横亘在我与他之间,虽几度淡去,却从未远离。
他总说人不能预料将来之事,便应该做好自己认为对的事,所以他举试,留唐任官,与我成婚。可时至今日,这件事不应该再被忽略,焉知良和子的出现,不是我命中劫数呢?
“校书,夫人,使团的藤原娘子来了,还指名要见夫人!”
茜娘的呼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各自回过神,我向外头应了一句,略整理了衣衫便要前去相见。
“非去不可?”与晁衡擦肩之时,他一把抓住了我。
“来者是客。”我不假思索,淡淡道。
他未置一词,也放开了我,但却不是任由我去,而是迅速取来氅衣披在了我肩头,“同去。”
我不能拒绝,他也不容我拒绝,话音一落便牵着我走出房门。天气阴沉,时有冷风迎面而来,他便紧紧揽抱着我,将我围在怀里,直至踏入正堂。
良和子还是上次来时的妆扮,但许是行路匆忙,鬓边散了一缕青丝,却不显凌乱,反更添了些妩媚。猪名麻吕也在,就站在良和子身后,也不知这二人还有没有印象,他们都是见过我的。
“仲麻吕,这就是你的唐人妻子?”良和子盯着我,目光拂遍我的上下,忽以一腔母语开口,却是对着晁衡的,“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