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好几日,唐婉茹前往番国合亲的日子,就定在今日,今日,她将启程随番国王子去他的国家,此后,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在有机会踏足这片她待了十六年的土地。
一大早,宫女们就在太平殿里忙出忙进的,为唐婉茹沐浴,梳妆,为合亲做着准备,虽说是她出嫁的日子,可她一点都不开心,她只有满腔悲情,无处诉说。
“若敏,他可来了?”唐婉茹心里,还想着要在见萧沄宣一面,一解这最后的相思之苦,都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就算快要出嫁了,她心里还是放不下。
萧沄宣从那一日过后,就在也没踏进过太平殿了,他甚至都没来太医院。
“公主,奴婢刚差人找过了,萧公子并不在太医院。”若敏也很无奈,这起程的时间就要到了,可她却找不到萧沄宣来完成公主最后的心愿。
“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吗?”唐婉茹苦笑,这一生,若能为他凤冠披霞该多好。
“吉时到……”门外传来了公公尖细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响遍了整个皇宫。
唐婉茹心茹死灰,被宫女扶着了步撵,往宫门口抬去,她未来的夫君,正在哪里等着她。
约摸一刻钟左右,唐婉茹就被抬到了宫门跟前,文武百官,皇皇后,太子公主,全都候在哪里,等着送她最后一程。
见主角来了,安公公将皇拟好的圣旨拿出,圣旨一出,所有人皆跪下接旨,最前面跪着的,是唐婉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酌公主唐婉茹温柔谦和,风姿绰约,才貌无双,名德皓贞,实乃和亲之人选。特封为太平公主,即日与番国王子结成秦晋之好,永固边疆,钦此!”
“儿臣,接旨。”唐婉茹伸出素手,伸手接住了那道决定了她命运的圣旨。
“行礼!”随着安公公的声音,唐婉茹同番国王子一起,木然跪了下来,没有一点感情在里面。
“一拜……二拜……三拜……礼成。”随着安公公的话,行了各种繁杂的礼,终于听到他说礼成,起身的时候,番国王子很是细心的扶了她一把,唐婉茹虽然心下不喜,可也没有拒绝。
“吉时已到,起程!”安公公一说完,百支号角吹响,场面甚是壮观。
唐婉茹转过身,透过凤冠的流苏,并没有在群臣中见到萧沄宣的影子,心下不由更加失望。
“公主,走吧!”若敏扶着唐婉茹,轻声提醒。
“嗯……”唐婉茹步伐缓慢,最后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缓缓了合亲的马车。
“臣等恭送公主……”马车缓缓前行,身后传来众人拜别的声音,她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其实细细想来,这帝都,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除了有些放不下萧沄宣,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那些她所谓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父皇母后,没有一个是真心待她的,身在帝王家,一辈子都要活在勾心斗角中,那有什么亲情可言。
马车随着番国王子的队伍缓缓出城,或许是为了面子,又或许是对她有所愧疚,唐皇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唐婉茹将马车的车窗掀开一条缝,企图在人群中看到那摸她日思夜想的身影,遗憾的是,直到车队了官道,她都没有如愿。
“公主,萧公子大抵是不会来了,您放弃吧!”若敏看着落寞的唐婉茹,心下十分不忍,可她不得不将实话说出来。
公主这番情义,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是我自作多情了……”唐婉茹终于死心,收回了目光。
想起这些日子萧沄宣对她的好,她更相信他是有什么事脱不开身,又或者,是因为不想她面对离别的伤情,所以独自躲在某个角落里去了。
殊不知,她牵肠挂肚的情郎,此时正在断崖救他心爱的女人,对于她这个自作多情的公主,是丝毫不会理会的,反正他也已经惩罚了她,等时机成熟,她可就有好果子吃咯。
“宣儿,你这绳子够长吗?”来断崖的,只有萧老夫人,柳氏,萧沄宣,还有小翠的丫鬟如意四个人。
“应该够,小翠说这断崖虽然深,可也没有万丈,只是因为崖壁太陡,所以她爬不来。”萧沄宣这些天收集的绳子,足有好几马车,为了不引人注意,萧沄宣都是趁着月色的时候运来的。
好在断崖离京都有好一段距离,此地荒无人烟,萧沄宣将运来的绳子藏在崖边,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经过一个时辰的忙碌,几人终于将绳子都接好,平常用的绳子,是绝不可能有那么长的,所以萧沄宣只能买许多绳子,头尾相接,来达到他想要的长度。
一切准备就续,萧沄宣将绳子的一头紧紧的绑在崖边的一棵大树,这才将另一头丢下了断崖,绳子刚刚好,没入了浓雾中。
众人的心十分忐忑,他们不知道这浓雾下还有多远的距离,不知道绳子能不能达到崖底。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明明只过了一刻钟,崖的几人却觉得过了一年般漫长。
众人紧张无比的盯着绳子和崖底看,生怕错过了一点点的动静,崖底的小翠通过萧沄宣的信,知道他们今日会扔绳子下来拉她去。
她早早的就爬了苹果树的最好处耐心等着,小金条也规矩的盘在树陪着她。
经过许多天的努力,小翠的苹果树早已变成了参天大树,枝丫都快要够到浓雾边了。
小翠怕在催苹果树会长出浓雾之外引起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