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
是谁说的?还重要吗?
不过是把事实残忍地放在她面前,把她曾经自以为的美好撕裂罢了。而她向来是宁愿面对冷酷现实,也不愿意接受虚假美好的人。
阮槿试图移开自己的目光,笑着,叹着,流着泪。半晌,她深吸一口气说:“是我把爱情跟婚姻想得太简单了。现在孩子没了,我想我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姜临琛,求你放过我。”
她受不了再一次的失去,如果那样硬生生与骨肉分离的痛再来一次,她真的会疯掉的。
他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顾嗓口的钝痛:“你说什么?”
她抬眼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们离婚。”
他的心口一阵闷疼,他将她整个人抱紧,死死地抱住她,暗哑着嗓音沉沉开口:“你休想。”
他将她抵在墙壁上眼眶子发红,慌乱地,发疯一般地狠狠吻着她的唇,“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爱你……”
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阮槿仰头试图将眼泪再度逼回去。可心底的悲伤太重了,泪终究还是掩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用尽全力将他推开,阮槿靠着身后的墙壁蹲坐地上,再次开口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 ,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的爱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
☆、第77章 第 77 章
再次从梦中醒来时, 已经是傍晚时分。阮槿的心一悸, 头也沉沉痛着。这几天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睡着过了。
依稀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宝贝儿, 快起床吃饭了。”
阮槿睁眼一看, 阮妈妈走进房间,语气放得很轻松,“今天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快起来尝尝看。”
嘴角扯出一抹笑,阮槿点头。
坐在桌前, 又是满满一桌的菜, 都是她以前最爱吃的。
妈妈夹给她一块看起来味道就很不错的糖醋排骨,虽然她吃不下, 可还是接了。然后乘着吃了两口饭。
刚吃了一会儿,餐桌上放着的手机震动。
当然, 不可能是阮槿的。那天回来之后, 她就直接关机,把手机扔在柜上没看了。
可她知道是谁。
这些天虽然姜临琛没能到家里,但总会联系她的妈妈。最开始阮妈妈也不想回他,可后来还是被他的坚持打动了。阮槿也偶尔会听见妈妈在阳台上小声地打电话告诉他,她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吃了多少又睡得怎么样, 他总是会详尽地询问。
阮妈妈瞧了手机, 又抬眼看她, 劝道:“他已经在下面等你很多天了。”
姜临琛几乎每天都会来找她, 可她从来没见。偶尔几次,深夜里,房间厚重的窗帘后,阮槿也见过他在楼下守着。
阮槿默默吃着饭,心却更加堵了起来。
“你这样每天闭门不出也不是办法。况且,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说清楚才好。”阮妈妈叹了口气,摸了下她的手,以示安慰。
阮槿不说话,只希望他早点离开。
吃完饭,她主动洗了碗,然后才回房间。
春天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虽绵细,却也夺人生气。透过厚重的窗帘,可以看见无边的夜色中雨雾弥漫,楼下的灯光昏黄。
朦胧的夜色里,欣长的身影侧立在车边,在昏暗灯光下愈发寂寥,对淋在身上的细雨丝毫不觉一般,定定地站着。
他又清瘦了许多。
阮槿心里一阵闷疼。赌气般地将窗帘小幅放下,躺到床上。
她怪他,更厌弃自己。
那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也从一开始就揭示了保不住的现实,她知道不应该全部怪他,可心底的恨意却无处安放。
最开始知道怀孕的时候,她没有真正恨他;流产时痛到昏厥,她也没有恨他;可知道事实后,她心里的恨意第一次涌现出来。不知道应该怪谁,她恨自己沉沦于他的爱,恨他当初动机不纯害她这样痛苦,更恨他的家人间接害死了她的孩子。
春雨多愁人。
半夜里电闪雷鸣,阮槿试图装作什么都听不见,把被子捂过头顶。
过了一刻钟,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起来,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的闪电一道道地,骇人之极,下得越来越大。
他依旧站在车外,就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
她终究还是跑下去,将伞撑在他头顶,哭着吼他:“你这样有意思吗!”
站在哪里不好,非要站在她能见到的地方!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算准了她,所以才敢这样!
姜临琛嘴角渐渐弯起,看着眼前的雨幕,又看向她,“你瞧,连老天都要帮我。我就知道你会来。”
阮槿一手撑着伞,将滂沱的大雨隔绝在两人之外,泪眼模糊。
“对不起。”姜临琛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脸,试图将她眼角的泪抹干净。
“之所以没带你回老宅,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