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宜平根本没注意到青岚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两人再次睡下之后,许是她一晚未睡,他怀抱也十分暖和,她很快便睡得沉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有东西落地碎裂的声音,她刚迷迷糊糊的睁眼,就见皇上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衣服穿得不甚整齐的站在屋子正中。
她刚要下床替他整理仪容,却被他上前一步握住了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莫怕,朕并非真的生气,只是昨夜朕在你这里留宿,不得不如此。你这里也没有一个年长的嬷嬷帮你照看,朕借机派个老嬷嬷过来,她原来是朕母妃的掌事姑姑,也许在宫中没有什么面子,却知道许多事情,你尽可对她放心。”
他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手上好像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可是人却已经走了许久了。宜平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句一句的回想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心中升起丝丝的甜,却又伴随着阵阵惆怅。
她转头看向窗户,问道:“天可亮了?”
青岚随着她的动作一并看过去,答道:“冬日天亮的晚,外面现在还黑着呢。”
宜平垂下眼,耳边隐隐听到钟鼓楼传来的声音,想到昨晚谢樟对她说的作息,不由有些心疼他。这般日日天未亮便起身,一直到夜半才能休息,还怕贪恋床铺故意将床收拾的十分不舒服,怎么想都觉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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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
福寿宫内,辜太后听完常旭的禀奏, 半响没有言语。
常旭悄悄抬眼看了眼辜太后, 见她神色平静到看不出来什么, 方又垂下了头。
辜太后手里拿着刚刚卸下来的钗子把玩着, 淡淡道:“哀家晓得了, 退下吧。”
常旭应了声, 又看了眼一旁水嬷嬷,见水嬷嬷对他微微颔首, 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水嬷嬷见太后还坐在妆台前不动,上前亲自服侍太后卸妆散发。
辜太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道:“红颜易逝,当年哀家嫁与先帝时, 也是宜贵人这般年岁,转眼几十载, 先帝去了, 哀家也老了。”
水嬷嬷轻轻梳着辜太后及地的长发,陪笑道:“娘娘一点儿都不老, 而且娘娘这般气韵,她们哪能和娘娘相比。”
辜太后笑开,嗔了水嬷嬷一眼道:“毕竟比她们那些小姑娘多走了几十年的路, 若是再没些压人的气势, 可不白活了。”
水嬷嬷将辜太后的长发松松挽了起来, 带着几分试探问道:“皇上这般去了宜贵人哪里,可是有些不合规矩……”
宫中嫔以下的妃嫔被召侍寝,都是被带到皇上的寝宫,临幸之后,再被敬事房的太监送回住处,像是宜贵人这般能让皇上亲自去的,倒也并非没有,只是毕竟不合祖制。
辜太后正准备躺下的身体微微一顿,随即笑着摆摆手:“宜贵人颜色好,又是此次位份最高的秀女,皇上便是破例一次也无妨,少年爱色,哀家可不去讨人嫌。”
辜太后不愿在这等小事上与皇上起冲突,她已经掌握了她想掌握的,至于其他不伤害自己利益的,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放放手让过了。本就不是亲生的母子,关系本就敏感,何必多做些事情,让自己得不偿失。
福寿宫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坤德殿的辜皇后得知消息之后,却被气坏了。今日先是王贵妃打坏了她的人,晚上又得知皇上不顾规矩的去了一个贵人处留宿,两桩事情让脾气本就不好的皇后更加震怒。
狠狠地将汤碗摔在地上,看着被汤药弄污了的地毯,辜皇后捂着抽痛的胸口,声音嘶哑的喊道:“本宫要杀了这帮废物,十几日了,本宫居然无一点好转,都是一群庸医!”
乔嬷嬷心疼的在旁边连声劝着,却被辜皇后抽了一耳光,指着殿外吼道:“给本宫备轿,本宫要去紫怡宫问问皇上这般临幸一个贵人,心中可还有祖宗家法!”
殿内伺候的宫人噗通跪倒了一片,连连磕头相劝。
辜皇后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快要裂开了一般疼痛,这种剧痛让她眼昏头重,几欲昏厥,她无力拍打着床沿,嘶吼道:“宣太医来……”
太医匆匆赶到,辜皇后却已经昏沉沉躺倒在了床上,一张蜡黄的脸皮在不停跳动的烛光下泛着青黑,看起来死气沉沉。
一个太医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中一跳,连忙看向为首的蓝太医,却见蓝太医神色淡定的拿出一包银针,在辜皇后头部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