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呢!刚刚医生检查过了,说我一切正常。”
周老爷一个刀眼过去,嗤道:“你给我闭嘴。”
“哎呀,行了行了,”周妈出来打圆场。
周妈是一个温婉的女人,虽然年纪不轻,但依然很漂亮。她虽然是温博凉的表姐,但两人年龄隔了快二十岁,所以周妈一直将温博凉当小辈看。
周妈说:“人又不是博凉打的,你怪他干什么?他已经尽力了,再说了!人不是没出什么大事吗?”
“真出事还得了?”周爸反问。
“不过也是……”周妈话锋一转,说:“没成家的人心还是没成家了的细,有疏忽也是在所难免的,等真正成家了,就知道该怎么照顾人了。”周妈作为中年妇女,身赋能够将所有话题都往谈婚论嫁的方向讲的神技,她开始拉着温博凉念叨,说:“博凉,你这么多年,怎么也不成个家呢?我知道你工作忙,但你钱赚得再多,晚上能抱着钱一起睡觉吗……”
温博凉没说话,他站在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表姐和表姐夫的唠叨。两人讲了许久,一直讲到护士来赶人了,这才决定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
温博凉送周爸周妈去停车场,又认真跟表姐表姐夫道了个歉,说这次是他没照顾好。
送走人后,温博凉一个人从停车场回到医院。
此时医院已经没什么病人了,值班护士在前台睡觉,大厅静悄悄的。
温博凉在医院门外一抬眼,便看见舒柏晧正一个人坐在医院空荡荡的等候长椅上。
舒柏晧已经睡着了,脑袋耷拉到胸前,他的肩膀上披了一条医院护士借的淡蓝色毛毯,他的肩膀不宽,让他看上去有些单薄,那条毛毯已经滑下来了,落在他的腿上。
温博凉缓缓走过去。比起小周病房的热闹,舒柏晧这里太冷清了。他将那条毛毯捡了起来,轻轻搭在舒柏晧的肩上,毛毯再次滑了一下,露出舒柏晧放在腿上的一只手来。那只手手背通红,已经和他苍白的手腕呈现不同的颜色,中指和无名指骨节隆起的地方发着青,应该是刚刚跟何欢争执的时候弄出来的。
温博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似乎是一个什么东西,轻轻在他心上扎了一下。
怎么又什么都没说呢?
至少得抱怨几句,不然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温博凉已经伸出手,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舒柏晧手背上的那条淤青上。
这时舒柏晧动了动,那条毛毯垂了下去,落在他的手背上,温博凉收回了手。
“温总……”舒柏晧醒了过来,他刚刚睡醒,声音带了点鼻音,尾音跟着托长了些,听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似乎像跟他撒娇。
“现在几点了?”舒柏晧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
“十二点多。”温博凉回答。
“小周父母走了吗?”舒柏晧问。
“嗯,”温博凉应了一声,说:“他们刚走。”
舒柏晧便说:“小周呢?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没什么好看的,”温博凉说:“他刚吃完宵夜,已经睡了。”
舒柏晧点点头,他怕温博凉心情不太好,想再找点话说,却发现温博凉的眼神一直在看向他的右手,于是他向温博凉举起手来,然后献宝似的张开手掌心,有点愉悦地说:“看,u盘还在我这里。东西都追回来了!”
温博凉脸色却立刻暗沉了下去,他面色铁青地看着舒柏晧通红的手心里躺着的那一片小小的铁片,如果不是舒柏晧拼死也要把这玩意儿保住,他现在一定要把这玩意儿扔得远远的。
“你真的是,”温博凉咬了咬牙,“什么都不明白吗?”
“嗯?”怎么不高兴?这难道这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今天就不应该追何欢,”温博凉沉声道:“也不应该跟他对着干,他要你把东西给他,你就给他。知道了吗?你怎么就也不想想,他什么东西都拿到了,自然是有备而来。如果他后备箱里有枪呢?那你怎么办?”
舒柏晧被训得直缩脖子,温博凉一向情绪内敛极少外露,更很少对人发脾气,能让他激动到鼻孔都气圆了的,更是少之又少。
舒柏晧赶紧顺着温博凉的话说:“是,是,温总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温博凉的声音一下提高了一个音调。“你还想有下次?!”
“没有没有,”舒柏晧立刻改口,说:“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他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温博凉这才消了点气,露出一个这才差不多的表情。他顿了顿,突然想到刚才回来的时候,舒柏晧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的画面,他一下安静了,真不该发脾气的。
温博凉轻轻吐了一口气,放缓语气,低声说:“怎么不知道涂药?”
“这个吗?”舒柏晧摇了摇手背,说:“这个不要紧,我都没感觉了。”
“那也不行,”温博凉说,“你总这样。”
总这样,一点都不让人放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