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美梦都还没醒呢,这个昨夜说要与他生生世世在一起,非礼了他,还整夜抱着他不撒手的小白兔睁眼便说记不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天佑这心里的甜,瞬间就变成了涩,“你真记不得昨夜对我说了什么?”天佑再次问道。
思昙仔细想了想,似乎说过他是上仙,还说了喜欢之类的话语,别的实在没印象,于是连忙解释道:“殿下,昨夜思昙醉酒,说的都是胡话,思昙怎么可能是上仙呢?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至于喜欢......呃,我一定是把你当成善安了。”于是睁眼瞎话道:“你们是骨r_ou_至亲,长相自然相似,我,自从与善安有了婚约,我便挺喜欢善安的。”
天佑本就以为昨夜是自己的一场梦,如今思昙挺像回事儿的一说,天佑的脸便拉到了地上。
他本是少年心性,想要的东西自然要说一不二得到手,善安本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堵墙,眼看着这堵墙越来越后,他便忍不住想将其拆了。
于是第二日抽空将公主府上下都打点妥当,待入夜之后,天佑便戴着一张又像是老鼠又像是螳螂,赤目黑脸獠牙的饿鬼面具悄悄来到善安的床边。
善安向来极为惧怕老鼠之类臭名昭著的小动物,也同样惧怕螳螂、蚂蚱等一类的昆虫。此时入夜,善安正躺在床上进入睡眠,天佑便用事先准备好的老鼠布偶蹭了蹭善安的脸,并学着老鼠吱吱叫了几声。
善安本就睡眠尚浅,恍惚中听见老鼠叫声从脸上传来,而且脸上还有东西在爬。以前天佑总是吓唬善安老鼠要来啃她的鼻子,弄得她每回做噩梦都是老鼠追着要啃她的鼻子。下意识便认为是老鼠来啃她鼻子了,“啊——”地一声惨叫,善安便睁开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天佑也顺势在她睁眼那刻将老鼠布偶扔在她的脸上,又立即趴在地上让善安一时看不见他,嘴里还不忘继续学老鼠发出吱吱声。
一睁眼,善安便见一老鼠跳在她的脸上,当即又惨叫了一声,连忙起身用手胡乱拍自己的脸,“不要啃,不要啃我的鼻子,我的鼻子一点都不好吃!”
接着,在善安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之时,天佑又将另外十余只老鼠布偶全扔在了善安床上,连同几只活蹦乱跳的螳螂与蚂蚱,善安一间,登时三魂都没了,便哇地一声,眼泪鼻涕横飞。
见状,天佑一跃而起将善安揽在怀里,“善安别怕,哥哥在,哥哥保护你!”
善安向来仰慕天佑与思昙这两个哥哥,一听到天佑的声音,登时入获大赦,忙往天佑怀里钻,“哥哥,有老鼠,螳螂好多、好多,它们,它们要来啃善安的鼻子了!!”
“不怕,不怕!”天佑立即让守在一旁的丫头将老鼠布偶收走,螳螂和蚂蚱也一并赶走了,“哪有什么老鼠、螳螂,你定是又做噩梦了,不信你睁眼瞧瞧。”说着将善安的视线掰回榻上,“你睁眼看看,睁眼就不怕了。”
善安自小就傻乎乎的,只会一个劲儿跟着天佑与思昙跑,天佑说什么她便听什么,若不然也不会被天佑瞎编的老鼠故事吓得做噩梦。如今天佑让她睁眼去看,她便听话睁开了,果然,一见床上空荡荡。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便真以为自己做噩梦,当即便高兴地一回头,天佑脸上那张比老鼠还恐怖好几倍的面具便在烛光的映照下惨幽幽地跳进了她眼里。好不容易回来的三魂便又一溜烟儿飞了,眼白一番作势要晕。
天佑忙摘了面具一把扶住善安,“你别晕,哥哥跟你闹着玩呢,你不是想找思昙哥哥玩吗?思昙哥哥托我给你带了句话。”
余光中当真看见了自己的哥哥而不是那鼠不鼠,螳螂不螳螂的怪物,声音也是哥哥的声音,听见思昙哥哥给自己带了话。她本就很想见思昙哥哥,若是思昙哥哥要与她说话,她自然是高兴的,硬是拉回了自己的三魂,眼泪汪汪地道:“思昙哥哥要同我说什么?”
“他说…”天佑故作停顿与遗憾,“他说以后再也不想见你了?”
这三魂刚归位,七魄都还没回呢,边听见自己最为仰慕,也最想亲近的人再也不想见自己了,眼泪便如绝了堤一般从眼眶溢了出来,“思昙哥哥为何不想见我?”
“他说,谁让你跟父皇说想嫁他,你小小年纪却这般不知羞,他最讨厌不知羞的女孩儿了。”天佑停顿了一下,“思昙与我是好兄弟,他讨厌你,从此我便不能跟你玩儿了。而且我也讨厌不知羞的女孩子!”
“我……”善安哭得泪眼朦胧,“我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不知羞也就罢了,如今还撒谎,你还想不想跟和思昙一块儿玩了?”
善安整日不是跟着天佑与思昙,便是在找天佑与思昙的路上,自然与两个哥哥玩是她目前最大的追求。
“我想,哥哥别讨厌我!”说着抓住天佑的衣角惨兮兮地乞求。
天佑虽不讨厌他这个妹妹,甚至有时还觉得这妹妹挺可人,但大多时候他却是嫌这个妹妹像个尾巴一般地粘人。烦得厉害了,他便也只是些微吓吓她,从未有过今日将她吓得这么可怜的经历。眼下便要心软,却又想到这事关思昙,若他不使些手段,自己的老婆便要被自己的妹妹抢了。心道,不行!抢别的都可以,思昙不行,便又心一横。
“若要我们不讨厌你,你便去跟父皇说你不愿嫁给思昙!”
善安一听,她此前一心只想嫁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