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希望有多么渺茫,我都想去试一试。”
衬衫的下摆正好荡在小博衍面前,他伸手扯了两下,肉乎乎的小脸上挂着笑,声音既温暖又治愈。
曲外婆拍了拍外孙女的手,语重心长地道:“纤纤,外婆早就说过,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家人都会站在你身后,支持着你。”
“可是研究所在京城,您跟外公在南市生活了大半辈子,临到晚年还要背井离乡,都是我不好……”杏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顾纤有些哽咽。
“傻孩子,有亲人的地方才叫家,并不是固定的场所,只要跟你们在一起,我这把老骨头就心满意足了。”
顾纤蹲在地上,紧紧握住曲外婆的手,缓了好半晌才将眼泪憋回去。
由于谢颂身体不方便,近段时间都是曲外婆与徐雁轮流照顾小博衍的。天黑后,顾纤牵着青年的手,将人带到浴室,在浴缸里放满水,道:“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眼前黑茫茫的,谢颂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的听觉、嗅觉、触觉都有了显着的提升,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水汽,也能嗅闻到鼻前萦绕的浅香,纤纤甫一开口,他喉结上下滑动着,随即点头。
顾纤按住谢颂的肩膀,等他在浴缸边缘坐稳后,才自上而下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
即使暗暗告诫过自己不要多想,顾纤面颊也不禁有些发烫,她把脏衣服扔在篮子里,腰身弯得更加厉害,将长裤褪了下来。
视线紧盯着瓷砖上的花纹,顾纤轻咳两声,以此掩饰尴尬,道:“可以进去了。”
谢颂漫不经心地颔首,轻车熟路地躺进浴缸里,铁臂稍一用力,将少女拽了进去。
霎时间水花四溅,温热的布料紧贴在身上,顾纤下意识闭上双眼,便听到了青年粗噶的嗓音:“纤纤,你身体好了吗?”
她怔愣片刻,藕臂环住谢颂的脖颈,低低嗯了一声。
……
翌日,顾纤是被鸟鸣声吵醒的,桃花镇罕见地没有下雨,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盘旋,让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谢颂将少女抱在怀里,俊美面庞上满是餍足,抬手拍抚着光润的脊背,低声说:“昨晚你累坏了,再睡会吧。”
顾纤眼神迷蒙地躺在青年的胳膊上,反应了好半晌,终于明白了谢颂的意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咱们搬到京城好不好?”
浓黑剑眉微微上挑,谢颂面露讶异:“在南市住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京城?”
“闻叔叔想让我进研究所,看看能否从中药中提取出丹参酮x,我很喜欢植物学,可以吗?”
顾纤怀里抱着薄被,指尖抵着谢颂的下颚,青黑色的胡茬很刺手,但她却像是上瘾了般,一遍又一遍地摸索着,直到被男人反剪住双手,这才老实下来。
“你要是不需要休息,咱们还可以继续。”他低声威胁。
少女缩了缩脖子,霎时间就乖的像鹌鹑似的,谢颂不免有些遗憾。
“我的身体状况不方便去公司,无论是在南市还是京城,都能进行视频会议,你想进研究所就进吧。”
大掌包裹住柔软的小手,他低下头,炙热的吻落在掌心,带来阵阵痒意。
顾纤他们搬家的消息仅通知了寥寥几人,徐雁将在林间交给张笑打理,而两座洋楼则由宁家人照看,虽然庭院遭受了顾菀的摧残,但遗留在土地中的息壤却带来了生机,短短一个月,所有的花木都恢复如初,仿佛那桩灾祸仅是一场噩梦。
离开那天,曲芸跟宁岚岚前来送机,后者年纪小,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曲芸拿起纸巾,不断为她拭泪。
顾纤哭笑不得,揉了揉宁岚岚的小脸,轻声安抚:“你要是想我了,就去京城看我,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京城离南市还是挺远的,纤纤你早点回来呀。”
“我尽量。”
顾纤也希望自己能早日提取出丹参酮x,若是这种物质可以治好谢颂的眼睛,那就再好不过了。
“表姐,庭院中的花茶就辛苦你和岚岚炮制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只不过是花苞的品相好,香气才与众不同。”
瞧见站在芸表姐身畔的小叔,顾纤心底生出几分异样,不过她也没有多问,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冲着他们摆摆手,搭乘谢氏的私人飞机前往京城。
接近两个小时的航程中,顾纤一直将小博衍抱在怀里。
这孩子从来没有坐过飞机,最开始吓得嗷嗷大哭,小手用力拽着母亲的衣服,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习惯了,不仅止住了眼泪,还咯咯笑出声来。
周恒身为谢颂的秘书,办事很是妥帖,早就在研究所附近买下了一栋别墅,还请了一名干活勤快的阿姨,也能帮忙照顾着些。
盲人都需要一定时间来适应新环境,顾纤跟在谢颂身边,陪他在别墅里外来回行走,盲杖敲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让她心里一阵发酸。
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