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小伙子刚来不久,只会操作,还不会处理一些小问题。
另外一个老操作员这段时间都不会来公社这边,他下乡呢,要满公社跑一遍,最近都是跟社员同吃同住。
林爱青估摸着应该是铁滚筒那里松了,不过现在机器也不能停,“等晚上停机了,我再过来看看。”
“成。”
杨铁蛋和何江西速度很快,半上午的时候就把机器都清理干净了,铲除掉油痂的机器还是破破旧旧的,弄完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拆?”杨铁蛋。
何江西,“拆!”
两人也不歇,拿着林爱青给他们的工具,就一人分一边拆起来,要不是操作员喊他们去食堂吃饭,两人都差点忘了这事。
操作员没跟他们一起,中午还有打米的社员呢,让杨铁蛋他们帮忙带一下。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两人还怪不好意思的,都到了食堂门口了,就是踟蹰着不敢进,还是林爱青看到他们,才把人喊了进来。
他们也没带饭盒,林爱青去食堂梁师傅借了饭碗给他们打了饭。
“男同志,胆子要大一点。”许干事瞅见他们俩,正好有话要交待他们,端着饭盆坐了过来。
杨铁蛋和何江西忙点头。
“以后你们俩,就算是公社半脱产的技术员了,公社这里每个月给你们五块钱的工资,你们师傅有安排就听师傅的,没事就还是在生产队上工。”
杨铁蛋和何江西对视一眼,何江西眼里是惊喜,杨铁蛋则是茫然,不过何江西踩了杨铁蛋一脚,杨铁蛋没敢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半脱产干部何江西知道啊,其实就是公社最底层做事的,但是这对他一个下乡知青来说,无疑是摸到了进公社甚至入编的门槛。
公社干部就十多个,像是水利助理员、治安协理员、农民夜校辅导员、以及魏延安那样儿的大队文书兼职通讯报道员,都是属于半脱产干部。
只不过说是干部,实际身份还是农民,粮食关系还是在生产队上,照旧还是下工上工拿工分,公社说不要,你立马就得走的那一种。
而且当上了半脱产干部,不管是转正还是招工和推荐入大学,都比别的知青和社员有了更大的优势。
等林爱青过来时,许干事已经跟他们说完走了,他得赶紧吃完,打饭给还在开会的詹书记送上去。
“师傅,我们也是干部了啊?”杨铁蛋听了何江西的解释,眼里也是亮晶晶的,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跟着林爱青,不光能学到手艺,还能当上干部呢。
这事李站长已经跟林爱青说过了,不过到了加工厂,林爱青直接就忘了,闻言笑道,“对,是干部了,平时要多努力,技术要学,思想文化也要进步。”
杨铁蛋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学,他肯定都学!
下午林爱青直接着手,教杨铁蛋和何江西了解柴油机的构造,“这里是气缸、汽缸盖、进气门和排气门分别在这里,活塞和连杆看到了没有……”
林爱青教得并不是很快,杨铁蛋在心里默记,何江西带了本子笔,林爱青说一个,他就赶紧在旁边画个草图记一下。
把各个部件简单地教了一遍后,林爱青就让他们继续拆,拆完了再装。
等他们完全记熟了发动机的总体构造,林爱青才开始动手修这两台打米机。
等第一台打米机修完,林父的信也终于到了,看到厚厚的一沓信里,全是关心和担心,林爱青进公社以来的不解疑惑,终于有了可以诉说的地方。
林爱青回了封长长的信,信寄出去后,继续投入到发动机的修理中,等两台打米机一修好,林爱青就请小操作员教杨铁蛋和何江西打米。
其实都不用教,她带着他们修机器的时候,就已经把打米机彻底给摸熟了,不过还是要尊重一下人家操作员,另外一些操作中的小窍门,还得靠专业的师傅来教授。
学会后,就直接被林爱青派去下乡打米去了。
杨铁蛋乐呵呵的,林爱青让干嘛就干嘛,说要打米,第二天一早他就拉着家里的平板车牵着生产队的牛就过来了。
林爱青说了,反正是要下乡,也不必非避嫌先去服务别的大队,可以先去他们自己的生产队打米,然后再往周边去。
他们生产队的队长知道这事,立马就把队上的牛交给了杨铁蛋,催着他赶紧去拉机器。
“我儿子可出息啦,明儿让你大哥去摸几条鱼给你师傅送过去。”铁蛋娘骄傲得不得了,愣是请了一天假在晒场陪着杨铁蛋,给他打下手。
就不说学修拖拉机的事了,光这一手打米的本事,在他们这乡下,就够杨铁蛋吃一辈子啦,铁蛋娘高兴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杨铁蛋怪不好意思的,“娘,我还有得学呢,离出息还远着呢……”说完挠了挠后脑勺,“那鱼你要挑大一点的,我师傅挺喜欢吃鱼的。”
“成,娘记住啦!”别说挑大一点的,就是割她身上的肉,铁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