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比看,这辈子谁演技更好。
甚至,只要林爱青往后不跟她争,她也完全可以跟林爱青井水不犯河水。
一直等到林父和林爱青完全消失在树冠间,林卫红才收回目光,她低头看向镜子,里头的那个林卫红,明明是一张没有吃过生活苦难的脸,眉眼间却满是沧桑和戾气,,和上辈子那个孤老太太一模一样。
林卫红叹了口气,慢慢把那些过往掩藏起来,努力让自己过分锐利的表情柔和下来,直到……镜子里那张带着浅淡笑容的脸,眉眼和煦阳光,是十八岁时她应有的样子。
在林父林母的刻意隔开下,接下来的几天姐妹俩个都没有打到照面,赶在林爱青走的那天,林母才收到林爱青汇过来的那五块钱。
“你这孩子,自己收着,家里用不上你补贴。”林母把钱取出来,硬是塞回了林爱青手里。
不仅没要这五块钱,林母还额外数了钱票要给林爱青,家里现在不收林卫红的伙食费,那该补贴林爱青的也不能少。
林母拍着林爱青的手,“你过日子有算计,有钱自己存着,妈放心。”
三个孩子,林大哥手里留不了钱,有多少花多少,好在现在结婚了,有媳妇管着钱,不用她们当父母的操心,林卫红现在林母也管不到,那孩子太有主意了,至于林爱青,打小就心里有成算,从来不会乱花钱。
林爱青怎么会要,她现在能自己挣工资了,给家里交钱是应该的。
“在外头手上不能没有钱,你妈给你你就拿着。”林爱青越是懂事,林父林母就越觉得心疼,是他们无能,让孩子受委屈。
走之前,林爱青把钱偷偷塞到了林母的枕头里,结果等她回到知青点,一整理带回来的东西,那卷用手帕包好的钱和票就落了出来,林母把它夹到了那套给她新做的衣服里头。
知道父母铁定不要她的钱,林爱青叹了口气,把钱自己收好了。
这卷钱里头,还有她逼着林卫红拿出来的钱和票,林爱青看着它们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单独拿了个信封把它们装了起来。
林爱青想,她大概永远不会用到这十二块钱。
回知青点前,林爱青在公社停了一下,除子零配件,还有从厂里捎来的厚厚一沓信件,有新知青的,也有早几年到这边来下乡的老知青的。
在家的时候,林爱青就按着不同的大队地址,把信件分好捆好,摞得整整齐齐,公社只需要让各大队队长直接领走就行。
“到底是女同志,做事就是细心。”许干事收了那沓信,仔细一看,还真是干净利落。
当天傍晚,各大队广播很是热闹了一阵,此起彼伏,全是通知某某知青去大队部拿信的广播。
下午的时候,徐向阳就从魏延安那里知道林爱青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给棉纺厂知青捎来了家信。
徐向阳心里估摸着,以他们家顾主席的性格,就是写信,八成也是直接寄过来,而且他决定下乡那会,跟家里闹得挺僵,顾主席气性大,估计这会不定能消气。
但凡事总有万一不是,万一顾主席不仅写了,还托林爱青给他捎了呢?
就算没有,他也可以去见见林爱青,跟她说上两句话嘛,徐向阳自己心里琢磨着,慢慢自己就笑出声儿来,想了想,大步就往外走,准备去白滩坪。
“你干嘛去?”魏延安见徐向阳一脸笑意就要往外跑,张口把人给喊住了。
徐向阳一脚已经跨出了门外,脸上笑容还没收,理所当然地道,“去找爱青拿信啊?我跟她关系挺熟了,她肯定把我的信单独拿出来,奔波了一路这么累,我自己过去拿,省得她送过来还要跑一趟。”
多好的同棉纺厂下乡知青打好关系的机会,林爱青愣是没要,直接把信丢公社了,她会来给徐向阳送信?
魏延安看了眼徐向阳,他先前也没发现自己这个表弟脑子不好使啊,智商挺正常的一个小伙子,怎么遇着林爱青的事,智商连三岁小学生都不如呢?
林爱青那性子,像是会单独给徐向阳送信的吗?还有他们两个哪里关系就熟了,在他看来,一直是徐向阳剃头挑子一头热。
“你别白跑一趟了,信在这里。”魏延安从挎包里掏出信来放在桌上,“我从公社给你带回来的。”
“……”徐向阳,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停脚的,白跑一趟怎么了?他乐意还不行!
这一盆凉水泼下来,徐向阳也没有去找林爱青的兴趣了,整个人都有些蔫巴起来,连顾主席写来的信都不大想看。
闷闷不乐了一会,徐向阳自己又想通了,高高兴兴地去看信,想着他们家顾主席居然会给他写信,难道是想通了?说不定信里还夹了粮票和钱呢,刚摸着挺厚的。
确实是厚,但足足五页信纸,前三页是教训他不听话不懂事的,后两页给他说了招工回城的事儿,顾美芝命令徐向阳,赶紧去公社找书记,通过招工回到城里,关系她都已经打点好了,让他不要任性,赶紧回家。
徐向阳期待的钱跟票压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