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掀起内乱的意思,闻言只是淡淡道:“我玄门包容万物,青虚子师兄连魔君都能再次收入门墙更何况是精怪,只要掌门行得正坐得直,时刻谨记自己身系天下,老朽自然仍是以掌门为尊。”
他说话时仍是冷冷看着尤姜,不悦态度相当明显,付红叶也知扭转成见并不容易,只是暗暗将尤姜挡在身后,语气还是如此镇定,“不知门门主来长安调查金丹仙门,如今行踪不明,太上长老既然还认我这个掌门,便请你带着弟子们寻一寻吧。至于皇城之事,我自会给朝廷一个交代。”
“既是同盟出了意外,玄门自当鼎力相助,老朽这便吩咐弟子搜寻风门主踪迹。”
无尘子虽对魔修充满敌意,处理正道事务倒是毫无拖延,不过应了之后还是不愿理会二人,转了身便选择离去,“老朽年纪大了,近年来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长老与掌门谈话,一众玄门弟子皆是不敢出声,待无尘子离去方才暗暗送了一口气,那高级弟子见太上长老走远了,这才悄悄凑到了付红叶身边,只小声道:“掌门,我们没找到那两个魔修,但太上长老前两日好像独自进过城。”
两日之前,正好是寸劫得令来寻独活的时候。这个消息让尤姜有些急躁,他不确定那两个小崽子是不是被玄门抓住了,这便看向了付红叶,“这老头似乎看本座很不顺眼。”
何止是不顺眼,若非付红叶压着,只怕方才就已动手擒魔了。玄门弟子常年斩妖除魔,亲朋好友常因此被魔修报复,据说无尘子家人就是回乡祭祖时遭魔修劫道杀了个干净,从那之后他便不再结识任何人,只一味守在玄门闭关,就连曾经交好的师兄弟也不怎么说话了。
这些事付红叶依稀听师祖提过,也知道死者不能复生,这个心结没法轻易过去,此时只能对尤姜无奈道:“太上长老是我师祖那一辈留下的修士,他与魔修有些仇怨,前辈别往心里去。”
尤姜怎会不知过去的魔道有多乱,本是有些薄怒,闻言也就不去计较了,只是按了按付红叶掌心,轻声道:“天下不喜魔修者何止千万,本座早就习惯了,倒是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太上长老这方的确不好处理,付红叶本是准备早些传位,自己就和尤姜远远地在漠北住着算了,也免得大家相看两生厌。谁知掌门之位还没传下去倒是先生出了事端,虽然头疼,尤姜体贴的言语却是让他笑了笑,“有你这句话,再难也都不算难。”
这样的笑颜让尤姜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不自觉就回道:“本座会定下规矩约束教众,尽量不让你为难。”
“前辈——”
“也不全是为你,即便魔道本心便是追寻自由,滥情滥杀终究害人害己,还是有几分能力便得几分自由更适宜魔教发展壮大。”
自由是魔修绝对的宗旨,他们认定若规矩太多便与正道门派无异,魔修嘛,就是想杀谁就杀谁,管他是否无辜;想上谁就上谁,管她愿不愿意,若弄个道德lún_lǐ约束自己,又何必入这魔道?
尤姜此举可谓是逆了魔修千年传统,然而他也是定了主意,魔教处处背锅无非是因为他们行事从无标准,也没有对恶行有什么处罚规定,以致外人总觉他们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遇上什么事也难以分辩。立个不算过分的规矩,以后再遇上这种事多少也有个说头,不必平白替人背了黑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尤姜如今在意的还是眼前之事,“天下人的非议本座从不在乎,现在担忧的倒是我家两个小崽子是不是被你的太上长老给抓了去。”
寸劫和独活都不弱,这长安城内能逮住他们的也就一个无尘子,付红叶也是如此猜测,只能苦恼地叹道:“我想太上长老不至于杀了他们,只是不知关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无尘子:你们看这口锅,又大又圆,多适合魔修。
尤姜:本座是魔魁不是锅盔,别什么锅都往魔教扔!
付红叶:没错,放开他,有什么冲心魔来!
牧北绝: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一只安静的布老虎!
第五十三章
金丹仙门是冲付红叶而来, 独活也是被尤姜派来调查付红叶生平,他们活动范围应当都是在这丹心镇。二人边走边问,果然不少猎户都记得曾有一绿衣少年打探付红叶消息, 只是后来突然就不见其踪影了。
尤姜连番询问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结果, 谁也不知独活后来去了何处, 而最后一次露面便是在付红叶幼时曾住过的小屋。付红叶是这一代少年修士心中的大英雄,少时故居自然常有修士前来游历, 丹心镇百姓对此也见怪不怪了,只将那曾经破败的小木屋重新修了一番,挂了牌子收取门票,倒是年年赚得盆钵满。
如今这盟主故居的牌子还挂在镇中最显眼的大树上,付红叶倒是没认出那精致小院就是自己幼时住所, 待见了牌子方才恍然对尤姜道:“前辈,这里就是我长大的地方, 如今倒是修葺得不错了, 我还记得小时候屋顶常漏雨, 时不时就要捡了茅草上房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