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鼻子,肿了,鼻腔里都是细碎的血痂,走到洞口,接着雨水,简单的清洗了一番,正想返回时,忽然愣住了,我眼睛的余光好像看到,好像看到洞口外有个模糊的鞋印轮廓,洞口本就没有多少泥土,大都被雨水冲刷的只剩下碎石和沙砾,仅剩的这一片泥土也已经被雨水覆盖了,但是它确实就是个鞋印的形状,我又向前探了探身子,并且可以分辨出脚尖的方向是朝着洞口的。绝对不是雨前留下的,如果是雨前,它不可能这么深,那,它是谁留下的呢?谁出去过?还是说,谁来过?可如果那样的话洞内应该也会留下水印。
回到洞里,大壮还在鼓捣火堆,再看看妞子,他们的裤脚和鞋子经过昨晚都被火烘干的差不多了,小六更不可能,他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真他娘的邪门,我晃晃头,决定什么都不提了,给他们说了也只能是徒增恐慌,反正雨停了就回去了,再者说,我们有枪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昨天穿着湿衣服就睡了,火堆照到的一面干了,另一面还是湿的,我干脆把上衣全脱了,搭竹筐上烘干。问大壮要了根烟,还没点着肚子就开始咕噜噜的叫,这才注意到,昨天一整天,除了在树上吃了几口再也没吃任何东西,拽过筐子拿了点吃的,看看大壮,又看看妞子:“你俩也脱了吧,再病一个我可背不动。”
他俩也不扭捏,都开始脱衣服,大壮很利索,把衣服搭上后,过来找我要吃的,食物我们每个人都有带,但是量不多,谁也没想着会在山里过夜,我问他:“你的呢?”
“嘿嘿,我带的少,你们还没醒就吃完了,昨天运动量太大了,你看给我饿的。”大壮委屈让我看他的肚子,刚好我这还有些,就给他分了点。
妞子也把外套脱了,只穿了个齐肩的小背心,她和我同岁,19岁的姑娘,该发育的都发育成了,背心又紧,胸前随着身体的动作上下起伏,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妞子一抬头,刚好和我打了个对脸,瞬间脸就红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眼睛一瞪:“杜辰!你再看一眼试试!”
我马上回过神,尴尬的咳嗽几声,太丢人了,我不知道大壮有没有听见,马上转移注意力:“咳咳,那个,咱们说说怎么回去吧,你们谁还记得来时的路?”
他俩都摇头。
“方向呢?”
“记不清了,昨天跑的太慌乱,中途我想辨认方向的时候已经迷路了。”妞子。
“好吧。”我印象里一直是往南走的,如果想稳妥点的话,最好是等太阳出来。想了想又问道:“哎,你爷爷是山里的原有居民,在这生活了一辈子了,就没告诉过你假使迷了路该怎么办吗?”
这里提到原有居民,还得说说我们村子了,最开始的凉河边上,好像就妞子家一户,直到20年前,多地闹虫灾,数以亿计的蝗虫把庄稼祸害了个干净,说来也怪,这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过后紧接着又闹旱灾,大批的人开始逃荒,有些就去了靠山或者靠水的地方,父亲和绝大部分邻居就是这么迁移来的,才有了现在的凉丰村。也就是说除了妞子家,剩下的居民几乎全是外来的。妞子的爷爷我们私底下都叫他温老头,也是我们的第一人村长,人挺好,就是性子太倔,后来年纪大了就不管事了,懂不少土方子,村里大病小病都是他给看的。
妞子并没有马上接话,低着头在想。
大壮不耐烦了:“怕个蛋,咱有枪有子弹,还能饿着不成,走个十天半个月我还不信出不去。”
“有。”妞子没理会大壮,接着我刚才的话说:“爷爷说过,这山里,水是活的,别管地上河还是地下河,终归是要流向外面的,就像村前的凉河,所以说,只要我们能找到一条河道,沿河道走应该就可以出去。”
“嗯,有道理,雨停了之后先试着找找路,不行就按妞子说的办。”我将树叶一片一片扔进火里,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下雨声,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的,要是条件允许我还真想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不一会,小六也醒了,只说全身乏力,别的倒也没什么大碍。
等雨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这雨整整下了两天两夜,今天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等天亮,大壮说趁天还没黑透去打点野味,背着枪出去了,我也出去就近弄了些还算干的木头,生了堆大火,木头有点潮,烟熏得我睁不开眼,忽然听见一声低沉的轰隆声,紧接着又是一连串,脚下的地面都在轻微的颤动,我可以肯定这不是打雷,难不成地震了?马刚出洞口,正巧遇上大壮拎着两只兔子小跑过来。
“怎么了?地震了?”大壮略微喘着问。
我又感觉了一下,动静没有了:“估计是山体滑坡。”
“看,枪都没用到。”大壮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兔子。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洞里传来妞子的尖叫声,随后就看到两个人影从浓烟里冲出来,跑在最前面的是妞子,一边跑还一边跳,看上去特别滑稽。
“蛇!”妞子脸色都白了,直接缩在我们两个身后,还不停的跺脚。
我和大壮对视一眼,想笑又给憋住了,能让妞子失去淡定的,蛇绝对名列前茅,从小就怕,但今天这个反应未免有点大。我有意表现一下,让她看看什么叫男人,跨步进了山洞准备把蛇揪出来。
“不是一条。”妞子冲我喊。
一条两条在我这有区别吗?这样想着,我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