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哥却理直气壮地瞪了庄祁一眼,又透过后视镜给了赵枣儿一个鼓励的眼神。
司机似乎是误会了赵枣儿和庄祁的关系,但仔细一想,赵枣儿看起来是有些狼狈,还拎着一口大包,两人不对视不说话的模样确实像极了一对吵架的情侣。
赵枣儿此时已经有些转过弯来,庄祁那么有钱,说不定有好几套房呢,谁说一定就是同居了?是她思想太不纯洁了!
庄祁也突然醒悟,他的表述似乎有歧义呀,这下子,怕是被当成登徒子了吧?
“要我说,是男人就果断点,爱就说,女人呢也别作,两人好好谈恋爱,结婚,一辈子一眨眼就过去了……”
司机说到了兴头上,滔滔不绝地大谈恋爱经。司机大哥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越说越直白,就差没有点名道姓劝两人和好。
赵枣儿越听越尴尬,坐立不安地掏出手机,给舒碧云发了四五个“晕”的表情。
这时庄祁却又突然情商上线,他清了清嗓子,“您误会了。”
“嗯?”
“我们,咳、不是情侣。”
“嗯……”赵枣儿小声附和,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失落。
“哦。”司机大哥应了一声,从后视镜里看到赵枣儿的神情,了然一笑,心里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你俩还能没那个意思?于是一分钟过后,司机开始向庄祁发问:“小伙子多大了?”
“三十。”
“呦嚯,看着很年轻啊。有女朋友没有啊?”
“还没有。”
“不应该啊,你这么帅,不少人追吧?是干啥工作的?”
“老师。”
“文化人呢还是!怪不得看着这么有气质。老师多好啊,多稳定啊,还有寒暑假。你教小学还是高中啊……”
接下来的路途,庄祁和赵枣儿在司机大哥的兴致勃勃的主持下参演了一出“非诚勿扰”,等到了目的地,两人都有几分无力感,但先前的尴尬已然消弭。
“枣儿!”舒碧云一眼看见了下车的两人,大步奔来,她眼里尽是真诚的担忧,拉住赵枣儿的手,先是安慰:“你一会儿可撑住了啊!”
“......唉,你每回安慰人都会让人更害怕。”赵枣儿也紧紧回握舒碧云的手。
一句话让舒碧云哭笑不得:“我尽力了啦。”
饶是赵枣儿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公寓的时候,还是大吃了一惊。陆酩说的“烧没了”真是一点儿没有夸张。公寓楼底下已经没有了白日里看热闹的人群,偶有路过的居民,都在谈论这场意外,赵枣儿完全没心思听,只是仰头看着六楼那块漆黑的地方,半晌说不出话来,庄祁和舒碧云陪着她默默站着。
“能上去看看吗?”
房东接到电话也赶了过来,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但是现场还在封锁中。”
赵枣儿还是上去了,但601室被烧得一片漆黑,里头什么都没剩下,即使不封锁现场,也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赵枣儿心跟这屋子一样空空荡荡、没有光明,风刮着扬起一片片黑灰,烧焦的臭味挥之不去,连着她的心也一片荒凉。
大学毕业后,找工作并不顺利,但这间公寓却是她从毕业后一直租住至今的小窝。两年多来,这是她在异乡的温暖港湾,如今变成了一抔抔灰土。面上没有表现出绝望,但赵枣儿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掐入掌心,她也不觉得疼,只是恍惚觉得不真实。
——她彻底变成穷光蛋了?
唯一的资产,是她今天出门带走的包,和身上的这一套衣服。
“似乎是暖气管漏水了,碰到了老化的线路,位置也比较寸,正好在厨房里......”
赵枣儿心里顿时有了概念,厨房里的设备很旧了,但因为她是六楼顶楼,若要维修,则是一项涉及到整幢楼的大工程,说得难听一些,赵枣儿每个月花一千二的房租,住的却是一个高危地带。
值得庆幸的是在移动支付年代,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赵枣儿心疼的是从爷爷家拿来的那些驱邪用具。虽然都是她随手拿的,但毕竟都是爷爷的东西。想到这点赵枣儿忍不住,眼眶一红:可喜的死因没有查明,爷爷依旧下落不明,如今她还落了个这般破落的下场
“你有地方落脚吗?”房东年近五十,平日里意气风发、十分爽朗的老大哥今天看起来分外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