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喻承从辛家出来后,心情就如同午后的天空一般晴朗明媚,刚上车,就拨了个电话给助理,准许他放半个月的假。
这边,助理战战兢兢地接完电话,回过头苦着脸问身边的同事,“总裁放我半个月假,他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同事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助理的肩膀,“别怕,应该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助理这心更苦了,“那还是总裁不要我的几率大一点。”
辛家。
辛甜从楼上下来,难掩一脸春色,拿着水杯在接水的时候,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流,也能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
关阿姨在一边擦杯子,听到辛甜这突然的诡异笑声,不由得疑惑,“甜甜,你这是怎么了?”
辛甜回过神,恰好一杯水也接满了,急忙摁下按钮,“没啊。”
“没?”关阿姨一脸不信,狐疑的眼神扫过辛甜的脸一圈,“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红吗?”辛甜抬起手贴着微烫的脸颊,傻傻地笑了笑,“好像是有点烫。”
闻言,关阿姨慌忙放下手里的抹布,伸手覆上辛甜的额头,“哎哟,还真是有点烫,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体温计。”
“不用了,奶奶。”
辛甜还想劝住关阿姨的时候,她人就已经跟一阵风似的进了客厅去翻医药箱,找到体温计后,又迅速地折回来,将体温计塞进辛甜的衣服里。
“你先夹一会。”关阿姨担心地说完,眼神落到水杯上,又抓着辛甜的手往上抬,“你赶紧多喝点水。”
辛甜拗不过关阿姨,只好乖乖听话,将一整杯水全部喝光。
一分钟过去,关阿姨拿出体温计,看着数字说:“三十七度八,这是低烧。”
“啊?真发烧了?我还以为”
是被孟喻承给亲的。
辛甜咽下后面的话,悻悻地冲着关阿姨笑了笑,“大概是昨晚趴在床边睡觉着凉的吧。”
“你啊。”关阿姨不悦地戳了下辛甜的额头,“都当妈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一点,我给你找点退烧药吃,吃完就去客房睡会,看能不能退下去。”
“好的,谢谢奶奶。”
这时,大门的铃声响了起来,关阿姨便走去开门,辛甜跟在她后面,打算走去客厅坐会。
结果一看到来人,辛甜立即打消这个念头,她真应该好好看看今天的黄历是不是跟她相冲,前脚送走孟家叔侄,后脚就来了杜家母女。
辛甜还在心里仰头长叹流年不利的时候,辛遥的眼神就已经落到她的身上。
“哟,听说辛甜回来了,没想到还真让我们给碰上了。”
依旧是那让人讨厌的尖细嗓音,辛甜默默地恶寒一番后,扯着嘴角一笑,“姑姑,表姐”
“呵”辛遥轻蔑地冷哼一声,扬起红唇,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这小嘴还真是不要脸地甜。”
辛甜笑容微僵,果然是来者不善,现在都不遮不掩地嘲讽了。
“辛遥,你”
“现在勾搭上我爸,说话都直呼名讳了?”辛遥不悦地打断关阿姨的话。
关阿姨脸色瞬间就变了,眼里辗转过屈辱和难以置信,最终还是闭上微张的嘴。
辛甜看不得辛遥这般欺辱人,直接拉住关阿姨的手往身后带,往前迈了一步,“从法律上来说,你就该喊一声妈,就算你不喊,最起码的尊重你也要给吧?”
“喊她妈?”辛遥指着关阿姨,不屑地冷笑,“等她重新投胎,我都未必会这么喊她。”
“混账!”辛于岩一声怒喝,顿时镇住在场所有人。
辛遥梗着脖子转过去,“爸,您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还知道我是你爸?”辛于岩拄着拐杖,气得颤颤巍巍地走到辛遥的跟前,“如果你每次都是来给我添堵的,那还真是拜托你别来了,就当你爸我已经不在了。”
“爸,你这说什么胡话!”辛遥从杜未雅的手里拿过两个袋子,对着辛于岩讨好地笑,“我这是来给您送礼的,之前您让我过来,我不是刚好在国外嘛。”
辛于岩瞥了眼礼物,语含讥诮,“你都不认同我的选择,还送什么礼?”
“这”辛遥一时语塞。
气氛一下子陷进僵局。
好在关阿姨大度,见辛于岩好好说了辛遥一番,也就没再计较,上前劝说:“好了,你就别为难小辈了,我没事。”
辛于岩没好气地瞪了关阿姨一眼,“你这人就是太容易心软,怎么管住这些小辈。”
关阿姨知道辛于岩这是疼惜她,不由得笑起来,“我管得住你不就行。”
辛甜一愣,有种狗粮在脸上胡乱拍的感觉。
辛于岩明明高兴,却还是坚持端着架子,又瞪了眼关阿姨,这才转身让她扶着朝客厅走去。
辛遥见辛于岩消气,丢了个厌恶的冷眼给辛甜后,急忙跟上去。
这时,辛甜才算对上杜未雅的眼睛,昔日那双张扬跋扈的眸子,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锋芒,余留下来的荒凉和冷漠,看得辛甜脊背发寒。
杜未雅看着辛甜许久,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辛甜,看到你过得好,我真是”
说着,她往前逼近一步,眼里陡然迸射出恨意,“有点看不下去。”
辛甜怔了一瞬,不甘示弱地望进杜未雅的眼底,莞尔一笑,“那就别看,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你说是不是?孟太太。”
后面三个字的称呼,辛甜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每一个咬重音的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