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真相’————排除掉所有可能性, 最后剩下的哪怕再如何匪夷所思, 也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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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意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和别个混账男人恩爱缠绵,而他没有立刻发大招,八尺琼勾玉或者天丛云剑过去干掉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
对此,黄猿波鲁萨利诺深深觉得,自己的涵养好得足以载入史册,简直需要去看医生。
当然, 或许再等会需要去看医生的就不止他一个人,因为萨卡斯基恰到好处的现身, 在她被野男人亲了紧接着又被个小鬼啃过嘴,之后的现在。
即使没有分神看向站在附近的同窗兼同僚, 黄猿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萨卡斯基身上, 接近临界点的怒意与杀气。
同僚身上辐射而出的庞大压迫感,裹挟着犹如地狱黑火般的怨毒恨怒让空气一点一点变热,不一会就把原本宜人的室温拔升到似是盛夏烈日曝晒的程度。
用膝盖想也知道,萨卡斯基这果断是处于盛怒状态,简直叫人怀疑,或许下一秒就会有金红岩浆潮咆哮着淹没这座岛屿,将所有一切化为灰烬。
↑↑↑黄猿深信,男人,尤其是他和同窗这样拥有强大破坏力的男人, 被嫉妒冲昏头之后会干出的事不亚于一场灾难, 而灾难过后就是很多人需要看医生, 真正意义上的。
只是萨卡斯基没有动手, 和他一样都在强自按捺惊怒交加情绪————黄猿知道,他们海军的赤犬大将一定也看见刚刚那一幕,因为他和萨卡斯基是一前一后追击这个男人,同窗仅仅迟到一会,毕竟他发动恶魔果实能力之后速度少有人能比肩。
可惜的是,开始黄猿没料到…追击的这个男人竟然真是她的情人。
安娜的情人。
混乱结束后的此时此刻,也不知是被他瞪得心虚了还是怎样,她浑身没了力气似的,下一秒又被那男人揽进怀里,仿佛是不需要言语交谈的一种默契,她情况不对,那男人立刻就能察觉,并且非常妥帖的给予帮助。
她微不可察晃了晃,那男人就抬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她依在身上借力站稳。
而站稳之后,她又象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对方,双颊慢慢浮出浅浅嫣粉色,一双眼睛沾了云天雾水那般带着纠缠缭乱,无限娇羞又无比信任的模样。
她和他两人的互动,真是————令人很有大开杀戒欲/望的心有灵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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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猿微微眯起眼睛,几不可闻的哧哼一记,内心霎时间杀意沸腾,不过几经挣扎到底还是卸掉指尖的元素化,蓄势待发的攻击消弭于无形。
还不是时候,他想。
追击途中没能有效的攻击并打败对方,到得此刻却是失了先机,至少他和萨卡斯基都不能直接动手,当着她的面杀死明显与她有暧昧关系的男人…
那种举动,哪怕根源是那个男人先挑衅海军,对于她,安娜来说…她会认定是海军的错。
事先不明原因的情况下,黄猿知道,她,安娜甚至可能认为,他和萨卡斯基是因为她才对那个男人采取行动,进而对海军产生误解与敌意。
虽然身为海军大将,世界政府最高战力之一,黄猿不需要畏惧任何敌手,糟糕的却是她太特殊,无论是对他个人而言,亦或者对马林弗德海军本部来说,‘守护者’安娜,她是不到万不得已,海军不会与之为敌的人。
所以,哪怕黄猿确实很希望因私人感情纠纷而将现在拥着她的男人划分到‘情敌’的位置,并且马上动手消灭对方,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任性妄为的举动。
当然也不是理智,黄猿也从来没在意名声一类毫无用处的东西,他只是不想背黑锅。
之所以追击这个男人,开始的原因可不是她,安娜。
天晓得,她无比信任依靠着的野男人,在见到刚刚亲吻那一幕之前,黄猿并不相信她和这男人之间关系如此亲密,他甚至不知道有这样一位人物存在。
原本不该存在的,不是吗?海军情报部对安娜的生平一清二楚,甚至都追查到她早逝的双亲,除了母亲的详细信息模糊之外,其它的全部都在海军档案中。
她的情人究竟哪里冒出来的?
根本不该存在的人物居然存在,看她的态度还如此理所当然,多么诡异。
甚至,在将近四十八小时前,对方才第一次出现在海军视线之内。
以骇人听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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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四十八小时前,马林弗德海军本部收到一份紧急传讯,来自新世界。
确切的说是来自新世界海军监视舰队发回的一段录像,它惊动了战国元帅,并且因此临时召开中将及其以上军衔将领会议。
紧急事件开始的画面,不过是看似稀疏寻常的海上航行。
夜晚扬帆在波涛间的船队挂着四皇之一big的旗帜,是其麾下海贼团船队,船上载着进贡给四皇之一夏洛特玲玲的无数财物,以及众人皆知,那位嗜爱的甜品,事后海军调查显示,这支海贼船队恰是几天前附近海域蜂蜜岛毁灭的凶手。
值得玩味的是,无法无天的凶徒们,这次成了被毁灭的一方。
近些年海军在新世界的行动日趋保守,对待割据后半段的四位枭雄,马林弗德本部更多的是采取监视策略,没有作好准备前不会与任何一位产生正面冲突。
当夜也一样,海军派出监视舰队远远缀在big的船队后方,训练后的夜隼趁着夜幕掩饰盘旋在上空,借用摄影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