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钦只好停下动作,换了个睡姿,仰头面向天花板:“你说过,你爸爸因为你气出了心脏病,你也说过,你为了你爸爸,不再跟朋友结伴探险,你一心要跟我分开,我总应该找出点原因吧,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我猜的。”
“哼。”郗苓翻过身,正对向他,“你还挺自恋,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可能只是因为不喜欢你了,才要跟你分开的。”
“你不可能不喜欢我。”常钦也翻过身,与郗苓四目相对,嘴角挂着狂妄的笑容。
“我为什么就不可能不喜欢你?”郗苓又好气又好笑道。
“因为……”常钦想说因为他看到了颁奖那晚的照片,照片上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那种神情,是骗不了人的,但他撇撇嘴,压下了这个理由,只是抬手抚上郗苓嫩滑的脸,用指腹慢慢描摹他俊朗的五官,斩钉截铁地说,“我就是知道。”
郗苓冷哼一声,骂道:“自恋狂!”
常钦又露出一脸淫|笑,一口白牙在黑暗中格外醒目:“那请问郗律师,愿不愿意陪自恋狂玩儿一把?”
“神经病。”郗苓拍开他的手,“我对自恋狂没兴趣。”
“哦?”常钦故意拉长音调,“可是刚才我帮你洗澡的时候,你一个劲儿地喊我名字呢。”
“我有吗?”郗苓迷惑地看向他。
常钦嬉皮笑脸地点点头,变着语调学道:“你一直叫着,常钦,常钦,爸爸,爸爸……哈哈哈哈……”
郗苓瞪了他一眼,表情却突然失落,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常钦,我想我爸爸了。”
常钦心疼地把他环在自己怀里,让他的头贴在胸膛上,抚摸他柔软的黑发,安慰道:“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看爸爸打球。”郗苓把脸埋在常钦胸前,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一阵一阵灼热的气息挠得常钦心痒痒。
“真想不到,你爸爸还会打球,是篮球么?”
郗苓点点头:“我爸爸年轻的时候,还是市队的。”
“是嘛?”常钦惊讶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郗苓跟他谈论自己的父亲,在他的印象中,郗父就是个一本正经,似乎从来不会笑的中年男人。
“那还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脑子里就只剩这点模糊的记忆,可能连我姐姐都记不清了,那时候,爸爸还不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我们家也没那么有钱,爸爸经常会参加比赛,每到他比赛的时候,我跟姐姐就被外婆带着,坐在高高的观众席里,看爸爸生龙活虎地在球场里抢断、投篮,他的比赛号码是‘7’号,我就时刻盯着那醒目的数字‘7’不放,爸爸很喜欢这个数字,甚至不比赛的时候,爸爸也老穿件印着‘7’号的篮球服,在家里晃来晃去。”郗苓发着烧,道出这段回忆时,说话断断续续地。
但常钦还是领悟了他的意思,接道:“想必那个时候,你爸爸一定非常帅吧。”
郗苓笑笑:“确实挺帅的,在我有意识以来,对一个男人所有的认知,全是爸爸那样的。”
“既然你爸爸这么优秀,怎么一直到去世,都没有再给你们找个妈。”常钦困惑道。
“不知道。”郗苓轻笑一声,“小时候想要跟我爸爸好的女人挺多的,总有陌生女人为了接近我爸爸而讨好我,为这个,我都没少挨我爸爸骂。”
常钦顿了顿,忽然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你爸爸了,是不是因为,昨晚我让你跟我们一起运动,你想到你爸爸以前打篮球的样子了?”
郗苓错愕地看向他,半晌,无奈地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以前喊你一起打网球,你从来不参加,原来你喜欢的是篮球,早说嘛,改天约上肖钰他们,我们痛痛快快地来一场,不过……”常钦不怀好意地抽出对方身上已被他解开的腰带,痴笑道:“我们现在可以来点别的‘运动’,我保证,我会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