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从不杀人,也不愿意说死人的坏话,所以他对石观音是怎么死的没有多说,只说:“她自杀了。”
因为石观音曲无容毁了容貌,又断过手腕,可以说石观音对她很不好,可如今听到了石观音死了,她却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来,只因为石观音是她的师父。
胡铁花戳了戳楚留香,压低声音说:“你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快哄哄啊。”
姬冰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示意胡铁花去看一点红。
胡铁花顺着看过去,被那别样的秀恩爱闪到了他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秀恩爱分得快#。
“曲姑娘又哭了?”突然响起的声音把胡铁花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到走进来的顾青,“你谁啊你?”
“我是顾青,我没听过你,你又叫什么?”
人家那么有礼貌,胡铁花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了。
楚留香很贴心的出声示意他是他,还介绍道:“他叫胡铁花,是我和姬冰雁的老朋友了,你可以叫他小胡。”
顾青倾斜下了头说:“我也觉得他听起来比你和姬冰雁要年轻些。”
胡铁花:“……”他左看看玉树临风的盗帅楚留香,又看看穿着低调奢华的姬大老板姬冰雁,又看看他自己,他满脸青惨惨的胡茬子不说,在沙漠里可是遭老罪了。即便不是在沙漠里,别人看到他们三都不会觉得他是最年轻的那个,这个异域年轻人白长那么大的眼睛啦?不过,心里那一丝丝窃喜是怎么回事呢。
楚留香笑起来,又想起一件事来连忙问:“石观音说你们已喝了她的毒酒——”
胡铁花被转移了话题说:“就在我快死的时候,忽然有人塞了粒药在我嘴里,又在我耳朵旁轻轻说“画眉鸟敬赠”。”
姬冰雁递了一张翠绿色的纸给楚留香,纸上写着:“楚香帅笑纳,画眉鸟敬上。”
他们面面相觑,这画眉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青感叹道:“我听我阿娘说中原多奇人,没想到竟然奇到能训练画眉鸟说话和写字的地步啊,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他说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在曲无容身边的一点红,一点红竟然读懂了他的意思,冷着脸点了点头说:“俗语用的是对的,还一语双关了。”
顾青笑容更灿烂了。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比其他两个基友更大的缘故,胡铁花只觉得他的狗眼要被闪瞎了。
被这么一打岔,他们就没有再继续纠结画眉鸟了,楚留香把那张翠绿色的纸收了起来,他认为画眉鸟既然点了他的名姓,那他一定回来找他的。“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小胡还有老姬也该离开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一点红的目光一直在曲无容身上,他言简意赅的说:“自然是先把伤养好的。”
楚留香揉揉鼻子,觉得他刚才的话问的有点多余,不过他觉得一点红和曲无容,同样的倔强,同样的骄傲,他们能在一起,的确是珠联璧合的,在经历过那么多苦难的事后,能遇到这样一件好事是非常能让人觉得愉悦的。
这么想着他看向顾青笑道:“这做病人的不走,你这做大夫的定然也不会走了。”
“是的,除了曲姑娘外,还有谷里专注扫沙子的那些男人们。”那些被石观音诱惑到手又弃之如敝履的美男子们,他们无一不是中原有身份有地位的,可现在就是一具具“行尸走肉”而已。
这还触动了顾青,让他想起了曾经令他惊奇过的川上富江,当初那些被川上富江“迷”住的男女老少他都救治过,现如今再来一回,也是有那么些驾轻就熟的意味。
当然了救治是一回事,把他们救治回来,看他们回忆起他们在谷里扫沙子的时光时的表情,肯定会很有趣吧。
甭管顾青在心里想什么,他脸上神情绝对光风霁月,大眼睛一如既往的往外挥洒着真挚,一众人都为他高尚的节操而动容了。
姬冰雁本来有意向看病,在确定顾青的医术真神乎其神的前提下,所以就下意识朝顾青露出个难得的微笑。
人家没反应。
姬冰雁想起这个大夫自己都有脸盲病,顿时:“……”
不过脸盲症不耽搁治腿,姬冰雁打定主意先示好,套套交情什么的么。他可不像楚留香专注劫富济贫三十年,更不像胡铁花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他如今是兰州一大土豪来着。
顿了顿姬冰雁沉声道:“我可以帮忙。”
其他人还没反应呢,胡铁花就先跳起来了:“你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竟然转性了?”
楚留香在惊讶过后,很快就明白了姬冰雁的用意,他拉了胡铁花一把,给他使了个眼色,不愧是曾经有#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美称的好基友,胡铁花看了下姬冰雁的腿也跟着明白了,在姬冰雁的眼刀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顾青朝姬冰雁的方向看过来,眨了眨眼,有点茫然。
楚留香微笑着解释道:““铁公鸡”是指——”
“哦,我知道“铁公鸡”指代的意思啦,我是想问他也是个大夫吗?”
姬冰雁:“……不是。”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估计姬大老板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不通俗物的人吧。
其实还有的,胡铁花已经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了。
自然而然的,从那群扫沙子的又引申到谷里石观音的女弟子。在楚留香看来,虽说石观音和无花已然伏诛,可石观音座下的女弟子不见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