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那种难以呼吸的疼痛,宁彩按住心口,想抑制住那股疼,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宁彩捶打着自己的心脏,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冷皇熙在他身后看着,看到宁彩那么难过,他的心忽然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一阵痛。
【这个心,怎么回事?】
和昨晚同样的情况再次出现,在宁彩痛得几乎站不稳时,冷皇熙终于不忍心再看下去,绕到宁彩面前,把他抱进怀里,让他倒在自己怀里,不至于倒下去。
宁彩从来不敢奢求冷皇熙的拥抱,他如今更是不敢奢望,当冷皇熙抱住他那一刻,他几乎下意识想要推开,冷皇熙却抱着他的腰,把他的头紧紧按在怀里。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难过,但是如果真的难过,真的很想哭,那就哭吧。在我怀里哭,我看不见所以没关系。”冷皇熙像是在安慰宁彩一般,说着安慰的话语。宁彩一听,心更痛了。
你不知道吗?不知道我什么难过吗?那你知不知道,在你的怀里,我更难过,更痛。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这样对我。你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折磨我?
都说不要安慰正在哭泣的人,越是安慰,他们会哭得更加难过。宁彩靠在冷皇熙怀里,泣不成声。
只有这样,才能换来你一点点关心和问候吗?为什么我现在要变得这么可悲。
听着宁彩的哭声,冷皇熙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竟然……竟然觉得心里堵得慌,那莫名的鼻酸又是怎么回事?眼睛里莫名打着转的,又是什么东西?第一次,被宁彩的情绪影响到如此的地步。
宁彩哭了很久。他把这一次任性,当作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是真的不能再在这个人面前哭了。这么难过的样子,怎么能让他再看见一次。所以,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感觉到宁彩平静下来,冷皇熙才放开宁彩,放开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有些舍不得。宁彩和他有着十几厘米的身高差,他把宁彩抱在怀里那一刻,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拥有了心爱的所有物一样,莫名觉得满足。那天晚上生病,他不清醒,抱着宁彩入怀的时候,都没有觉得宁彩其实真的很瘦弱。
“谢谢你!”宁彩从冷皇熙怀里退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宁彩你……该不会……”听到冷皇熙这疑惑的口气,宁彩慌乱地抬起头来。
“你该不会……是为了那个人在哭吧?”
“哪……哪个?”
“就你说无条件相信的那个人,你心里……不是有那样一个人?那个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哭成这个样子?”提到那个人,冷皇熙脸上立刻是一副不悦的表情,可他又不太想表现出来。
宁彩看着冷皇熙,然后淡淡地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没有对我做,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我爸妈了,再隔几天,就是他们的忌日。”
关“那个人”什么事呢?“那个人”现在就站在我面前,他什么都不知,又怎么能怪他呢?
“所以……你这些天动不动就哭,是因为想起他们了?”冷皇熙听到这个答案,不知为何竟松了一口气。
宁彩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宁彩不解地看着冷皇熙。
“我是说,你父母的忌日……是什么时候?”冷皇熙不自觉地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星期四。”
“星期四,也就是还有两天是吧。那天,我跟你一起去看他们。”
“你说什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宁彩不敢相信。
“别误会,我是怕你又像今天这样,哭晕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那天,不准一个人去,听到没有。”
“知道了。”宁彩心里有些开心,两年了,都是他一个人去面对,这一次,终于有人肯陪他去了。不是别人,而是他爱的人,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下呢?
“把这里收拾了。我不喜欢这个味道,还有,以后要画画,就去走廊尽头那房间里画。”
“什么?”
“既然你已经进去过了,就没有必要再关着它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突然得到冷皇熙的允许,宁彩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那个房间里,都是黎昕的画,他是要他,每天都去面对那些画吗?冷皇熙到底是在给他恩赐,还是在给他伤害呢。他说不喜欢颜料的味道,可是却收藏了那个人的那么多画呢?果然只要是黎昕,一切都可以成为特例吗?
☆、第七十九章 【情敌】
宁彩把院子打扫干净后,就把画具搬到二楼,站在走廊尽头那房门前时,他还是犹豫了。他没有信心可以去面对冷皇熙和黎昕的恋情,里面那些和他的画有着同样风格的画作,全是出自黎昕之手。那个刚见面时以为会成为朋友的人,第二次见面,竟已经成为情敌。
他要得多坚强,才可以有勇气在这间充满冷皇熙对黎昕的思念的房间里创作,早知,那时就该拒绝的。
犹豫再三,宁彩还是打开了房间的门,然而,屋内的一切都让他震惊。不见了,那些画全都不见了,包括角落里那幅,都不见了。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空白的画架,什么也没有。宁彩感觉到有风在流动,他看向窗户,连那厚重的窗帘都换了,换成了白纱,随风起舞。好像是把这房间里之前的一切都掩藏了,如今这个房间,已经没了任何别的特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