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知道虞楚昭昨日早晨门口那番话是有意抬举他的,挂空挡穿上长裤,上来亲虞楚昭,自嘲道:“爷就是空有一个名头罢了,哪门子的将军。”
虞楚昭抬抬下巴:“一人可敌万军,哦?”
项羽龇着牙笑起来。
“桓楚哪去了?”项梁宴请完门客,回房路上问身边管家,管家茫然的摇摇头。项梁眉头微微蹙起来。项羽头微微一偏,然后身影一闪,跃上屋顶向后院飞奔而去。
项梁心中一跳,立时大叫道:“留下所有门客!不许任何人出入!”暗处瞬间窜出十几条人影,分散向各方而去。
虞楚昭白天到底还是被项羽拖上床好一通折腾,身上青青紫紫,于是托病没去参加项梁宴席,窝在项羽房间内玩沙盘,看了半晌,越发觉得楚汉争霸项羽会输也是个奇迹。
正犯困,突然听见一声破空声传来,虞楚昭条件反射往地上一扑,瞬间肩上一麻,随后一阵尖锐的刺痛!
虞楚昭惨叫一声,鼻子一酸双眼都是眼泪。下一刻桌上烛火一闪,被第二只射进来的羽箭熄灭。
虞楚昭眼泪汪汪的咬住自己手腕,暗骂自己白痴,这一叫就是暴露了自己的方位!果然,又是一箭尾随而至!
虞楚昭一脚踹向沙盘,沙盘翻起挡在面前。虞楚昭刚送一口气,就见箭尖透出沙盘,距离自己鼻子不到两指距离!虞楚昭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全然黑暗之中竟然能隔窗准确捕捉到他的动向!
虞楚昭手脚并用,顶着桌子往床底下爬,就听见外头一人朗声道:“祸害媚主!还不出来受死!”
虞楚昭眉头一跳,竟然又是这一句!侯生的影子在眼前一晃,随即自己又否定了。这老头中气可没这么足!虞楚昭刚想开口还击,立刻想到自己处境,一开口恐怕才是着了外头人的道。
“无胆鼠辈!有事冲爷来!”外头一声暴喝声响起。虞楚昭顿时心中有了底,躲在床底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才媚主!小爷看着哪点像佞臣!”
项羽脚下一滑,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一错眼便再找不到对方踪迹,气的一脚踹飞一片屋瓦,对着洞口道:“你还佞臣!充其量一个奸妃!”
虞楚昭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探出半个身子。项羽倒吸一口冷气,跃下房顶,一叠声道:“快!给我叫大夫来!”
灯重新被点上,地面上血迹斑驳。项羽把虞楚昭抱坐在腿上,下颚抵在他头上。箭头由后肩处穿出,虞楚昭此时方感觉到疼痛,偏着脸不敢看自己肩上伤口。
项羽把虞楚昭搂紧些,附在他耳边冷声道:“一会取箭,你且忍着点,不可乱动!”
虞楚昭呆了片刻,杀猪似的惨叫。大夫手下利落,剪断箭簇,拔箭!虞楚昭疼的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哇哇大哭,知道下面就要消毒上药,拼命扭动起来。项羽红着眼眶扭住虞楚昭双手,对大夫漠然道:“快些包扎!”
虞楚昭张嘴对着项羽肩膀咬下去,后者肌肉绷紧了一下,下一刻重新放松,嘲弄道:“细皮嫩肉。”虞楚昭唔唔了两声,松了口。
项府上下灯火通明。项羽走进书房,全身冷汗。项梁眯着眼睛打量一会,开口道:“虞楚昭情况如何?”
项羽随意点点头,找地方坐下:“刚睡下,说了会胡话。”旋即脸上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查到是谁了?”
陈婴看看项梁,后者垂着眼睛静坐不动,把玩手上玉佩。项羽视线从玉佩上扫过,眉头微微蹙起来。陈婴道:“桓楚不在此处,寻出去也没找到。”项梁缓缓点了点头。
项羽看向在坐众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项梁背后满是冷汗,项羽出门后方松下肩背,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满座门客无人出声,最后还是陈婴开口道:“大人,这事情真能栽到殷通身上去?虽说桓楚和殷通亲厚,但是这杀虞楚昭还是说不过去。”
项梁垂着眼睛苦笑一声:“能不能栽到殷通身上,现在都要栽到他身上!”
一门客抬眼道:“大人是不是多虑了,项羽未必会联想到大人身上。”
项梁揉揉眉心:“羽儿没表现出来的那般莽撞,你当他最后脸色是给谁看的?”
众人皆闭口。半晌,项梁叹气:“只怕这回,羽儿权当算是报我养育之恩了,日后……”
项羽转过回廊,终于顿住脚步,神色间一片茫然。想到虞楚昭还在卧室内,这才快步离开。
众门客散去,陈婴视线从项梁手上的玉佩上滑过去:“这就是那商队人交给大人的?”
项梁点头:“虞楚昭当日就是在会稽山脚下拦的车。一年中他竟然哪里也没去?”
陈婴摇摇头,感叹:“大人可还记得黄石公的事情?”
项梁浑身一震。陈婴叹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啊!”
这几日虞霜变着法子给虞楚昭送吃食,最后把一个厨子死命塞进虞府,小声附在虞楚昭耳边道:“你且当心着些,厨子你放身边使唤,会功夫的!”
虞楚昭会意,立马知道项羽近日阴沉着的脸色是为什么了。
“将军现在连晚饭都要到我这边蹭啊?”虞楚昭一条手臂被吊着,笑眯眯的站在门槛上,眯起眼睛看项羽。项羽微微避开虞楚昭的目光,上来和他接吻。
刚从郊外校场回来,项羽脖子上面带着微微的汗味,充满男人味。虞楚昭用完好的那只手挂在项羽脖子上,笑嘻嘻望他。项羽眉头微微扬起来,单手把虞楚昭扛起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