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玳拉则是专注地思考着,最终坚定了决心,绝不回头——为了她所爱,就拼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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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左丘颉在还未等灯会完毕便领着首野国使节来到迷红殿东阁。而这首野使节当然激动不已,他们的礼物得到了靖国皇帝的认可,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回去的赏赐则是指日可待了。
“陛下,咱们这是……”于是他便堆起笑容恭敬道。
“朕觉得那舞姬舞姿实是优美无比,便想请她再来跳一曲,顺便与你喝几杯,谈谈两国近来的贸易之事。”
那使节一听,断定这皇帝定是对着贺礼满意无比,要想惠及首野国了,当下兴奋不已,忙道:“陛下所言极是!”
左丘颉闻言淡淡一笑,便撇过头,加快径直向东阁去。那使节更是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两人在厅中坐了下来,常广命人倒了几壶小酒,上了几碟茶点,等待玳拉的出场。
使节偷偷地瞟了眼左丘颉,只见他似笑非笑,令人难以琢磨,便断定他对那玳拉定是陷入情网,不能暗自得意。
不一会,玳拉便从那里屋中惊艳亮相,一袭棠色裙耀人眼目,上面还缀着金光闪闪的流苏,如彩蝶翩飞,勾人心魄。
左丘颉嘴角一勾,露出笑意来,那使节更是殷勤地端茶送水,伺候周到。
玳拉没过多时忽然节奏加快,飞快地旋转起来,宽大的裙摆幻化出光怪陆离的图样,只见她舞姿变化迅速,眨眼间便来到了左丘颉面前。
左丘颉双眼眯起,忽然也站了起来,只手举着酒杯,另一手背后,向她走来。
玳拉笑容愈发甜美起来,她忽然上前贴着左丘颉,就与先前贴着左丘飏的动作如出一辙,开始如蛇般扭动起来。
左丘颉也不回避,任由她继续,只是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森冷。
就在玳拉的舞姿扭动到极其亲密的一瞬,她忽然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照着左丘颉的胸膛便这么刺下去!
左丘颉不慌不忙,早有预备地身体一侧,同时起手身侧,右手抽出御剑,电光石火之间一阵霹雳而下。
霎时血溅殿中,一只玉手兀然落下,不轻不重地掉在地上,安静地躺着,手中还紧握着那把匕首,似有不甘,场景极其诡异。
玳拉震惊而绝望地看着自己断手的右臂,血淋淋的末端昭示着这一剑砍得是如此的迅速而狠戾,狠毒至极。
“啊……啊!!!”她凄厉地尖叫起来,目眦尽裂,那断掉的手臂胡乱地挥舞着,鲜血四溅,脸上片刻布满了血迹。
那使节早已傻了,被那血腥的场景惊得双腿发软,几乎要晕厥。而常广则是立在一旁,不喜不悲,面无表情。
玳拉心欲绝望,低声吼叫了起来,那声音不再如银铃般甜美,而是巫婆那样的低吼,喑哑暗淡。
她疯了般俯身从地上自己那只断手中夺起匕首,直直向左丘颉刺来:“我杀了你!!!”
左丘颉闪身避过,然后提剑又将她另一只手生生砍下,然后将另一手的酒杯一甩,伸手卡住玳拉的脖子,硬生生地将她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玳拉被左丘颉卡住咽喉,不仅喊不出声来,还呼吸困难,难受无比,只能瞪大眼睛盯着左丘颉,眼中血丝遍布,透着仇恨与不甘。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左丘颉大声道。
忽然又直直将她按在墙面上,这样他的手也轻松不少,只见他眉头微挑,眼眸中闪现阴狠的光芒,一缕卷发恰散落下来贴在脸颊旁,一张秀美妩媚的脸庞此时煞是恐怖,令人胆寒。玳拉只听他微微上前,用低低的声音道:
“贱女人,敢碰朕的飏儿,嫌活得太长了罢。”
听到五皇子的名字,玳拉反抗更加剧烈,她拼命挣扎,但终究是无果。直到她听见左丘颉冰如寒潭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去死罢。”
接着手上应声用力,瞬间狠狠一掐,顷刻,玳拉已命丧黄泉。
左丘颉放开手,她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两只断截的手臂令人目不忍视。
他回首看向那首野使节,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并未收起手上的御剑,而是步步逼近。
那首野使节见到左丘颉下手如此凶残,吓得屁滚尿流:“陛下,陛下!这真不关首野国的事啊!”
“闭嘴!”左丘颉怒不可遏,“这女人是你们献上来的贺礼,想必就是来故意行刺的罢!”
“陛下饶命,不是这样的!”
“大胆,还敢狡辩!我靖国向来对你们不薄,给首野的帮助也是不计其数,你们竟然忘恩负义!”
“陛下,正如您所说,首野国和靖国向来友好,我国绝无伤害陛下之心呐!至于这舞姬为何如此,或许是个人恩怨,绝不关首野的事啊!”
“个人恩怨?”左丘颉佯装惊讶,而后大笑:“啊哈哈哈哈哈,这女人和朕能有什么个人恩怨,一派胡言!”
“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那首野使节跪在地上猛地磕头,都磕出血来了,额角的血迹缓缓躺下,鲜红可怖,凄惨至极。
“你凭什么能让朕相信,朕这就把你的头砍下来,收了首野!”左丘颉说着提剑,表情决绝地就要砍下。
那使节见已到这种地步,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最后的筹码:“陛下若能相信,那首野国答应您一切的条件!”
左丘颉的剑猛然停在他脖颈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说这话可是真。”
“那是当然,若是陛下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