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星期天都干嘛去了?”怎么每次都弄得一身伤回来?后面那句话冯臻咬住唇,没有说出口,只是语气有些冷。
蒋立坤耷拉下脑袋,其实这种时候他更想搂着人腰,靠着他家臻臻的肩膀倒倒苦水,顺便讨讨饶,只是少年人的自尊和傲气不容许他在落败的时候跟人示弱。
不过,现在这傍晚时分,天色微阴,旁的人也不会注意到他们,蒋立坤就这么粘粘糊糊地拉着人不放,嘟嘟囔囔的解释,“高中毕业以后我就要去读军校了,爷爷怕我到时候跟不上,给我开小灶呢。”
冯臻顿了下,眨眨眼,眸子盯着紧紧扣住他五指的大手,心神恍惚地怔了下,再抬头,已经敛去了眼底的情绪,只淡淡道,“哦,挺好。”
晚自习后,蒋立坤照旧拉着赵叙常威一块打篮球,等到汗水浸透了衬衫,才余兴不足的你拉着我,我摇邀着你一块回宿舍。
推开寝室门,里面很安静,蒋立坤探着脑袋看了屋里,没人。
臻臻,臻臻。又翻找了一遍厕所,还是没看到人,蒋立坤随手抹去额前的汗珠,转头去问常威,“臻臻去哪儿了?我记得他早就回宿舍了啊。”
常威正蹲在床头脱袜子,鞋子一离脚,那冲天的气味都要熏死人了。此刻,他正捏着鼻子屏住呼吸,紧紧凝眉,两眼瞪大地表示自己对此等毒气的深恶痛绝。
听到蒋立坤的话儿他也没的上心,只随口答道,“这几天都是阿臻拿水壶打的热水,可能现在还在水房排队打水呢。”
蒋立坤哦的一声,又一头钻进厕所里冲冷水澡。过了一会儿,顶着个水珠横流的脑袋在屋里乱转,过一会儿又钻自己柜子里翻东西。
前段日子,蒋妈妈让人给蒋立坤带了一大袋中药囊子,说是睡觉的时候泡水喝,能起到静心凝神的效果。不过,蒋立坤对这玩意儿不大感兴趣,最后还不是被他悉数倒腾到冯臻肚子里去。
架了茶壶煮水,蒋立坤又探着脑袋往外看,夜色茫茫地外边一片漆黑,啥都看不到。
赵叙跷着二郎腿靠在床头打游戏机,这是他前些日子从一个哥们手上搜来的,忙里偷闲的正好放松一下心情。
屋里三人各忙各的,没一会儿就听得木门打开,‘嘭’地一下又合上的声音。
赵叙睨着个眼,慢腾腾地起身,拉出着床底下装着十几双臭气熏天的袜子的鞋盒,手脚麻利地跑去厕所倒桶里,然后冷水洗衣粉一块倒下去搅和两下,盖子一堵,完事。
“艾玛,可碰到他俩不在的时候了,”赵叙转头和常威四目相对,颇为默契的的贱笑一番,这才抖着脚躺回床上装尸体。
只是,对于自家铁子最近这般比之前更加粘粘糊糊的行为,赵叙还是很不客气的翻着白眼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没断奶呢。”
蒋立坤一路溜达着走去水房,那里离女生宿舍不远,现在这个钟点还在排队打水的人很多,长长的一条龙,一如往常的熙攘。
四处找找,没看到人,蒋立坤拉住前面一个还在排队的同班学生,问他有没看见冯臻。
这学校不大不小的,今年更是增加了不少新同学,但是类似于冯臻这种相貌出众,气质清冷,成绩又一直遥遥领先的人物,在这些学生中还是挺有名气的。
不等那位同学回答,旁边就有人七嘴八舌地问他,“你说冯臻是那个长得很好看,但是不大爱搭理人的男生对不对?”
蒋立坤迟疑地点头,不爱搭理人?不熟的话,冯臻确实连话都懒得说。
瞥了眼支棱耳朵听八卦的众位,蒋立坤再次肯定性地重重点头,微眯起来眼,唔,这真是个好习惯。
“哈哈,我就说嘛,那个男生就是冯臻没错吧,我说兄弟,他现在正忙着呢,这小子艳福不浅呢,”旁边几个男生贱兮兮地捂挤眉弄眼笑。
“就是,这几天他还帮你们班的一个女生打热水,提水壶呢,嘿嘿,好学生不也在谈恋爱嘛,老师还老说我们呢,”紧接着就有人附和,听起来冯臻这事儿已经不是第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