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看着包拯,面露疑惑和担忧之色,问道:“大人,怎么了?”
包拯朝他摆了摆手,问道:“展护卫有事么?”
展昭把砚台放回去,把那根可怜的笔'解救'出来,然后把今日与白玉堂在快云楼打听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拯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太师道:“还真让你这胖子说着了。”然后对展昭道:“此事你可与那李子珩说了?”
展昭眨眨眼,点头,再摇头:“没说,只是稍稍提起了些。”
包拯点头,又陷入了沉思。庞太师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这里没他们什么事了,可以先走了。
展昭也知道这两位都不会告诉他,便转头看向白玉堂。白玉堂手一摊,他又不是神仙,这两个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狐狸在想什么岂是他说猜就能猜出来的。伸手拉着展昭又退了出去。
展昭一边走一边仰头望着天,今天星星很多,很亮。白玉堂伸手攥住了他的右臂,最后干脆揽住他的腰,怕他这么走着走着就绊倒了。不过是展昭的话,估计就算是闭着眼走也没什么问题。两人这么静默的走了好久,眼瞧这就要到展昭的小院的时候,展昭突然开口道:“这案子应该是要结了吧?”
白玉堂想了想,点头。突然想到展昭不是看着他的,又'嗯'了一声。张口问道:“你这案子办了多久?”
展昭怔了下,停住脚,低下头开始掰着手指头算。半晌,道:“有小一个月了,这回倒是久,以前没有一个这么麻烦的。”
白玉堂瞧他:“怎么说?”
展昭道:“实际上若是把这段时间查出来的东西串联一下不难推断出因果,只是一开始的'花魁案'把我们的思路全都拉到了另一个方向,那就是这群花魁有什么联系。实际上花魁能有什么联系,无非就是接客了。至于'湘鸿'。”展昭顿了一下,瞧向白玉堂:“你若要杀一个人,还不想别人联想到你,你怎么办?”
白玉堂瞧他,展昭揪他袖子:“这只是个假设。”白玉堂继续瞧着他,慢慢扬起左眉。展昭果断拉着他继续往前慢悠悠的逛:“好吧,有人死了,你觉不觉得会是他自己杀了'自己'。”
白玉堂摇头,展昭接着道:“湘鸿被害,我和先生去了现场。”话音一转,加了一句:“就是你去捣乱那天。”然后言归正传:“湘鸿的脸被划的根本看不出样貌,却留下了她那两颗痣。因此她那贴身丫鬟断定这就是湘鸿,我们也因此相信这就是湘鸿,于是便完全去掉了杀死湘鸿的凶手就是'湘鸿'这个假设。”言罢顿了一下,看白玉堂,试探着问了句:“懂?”
白玉堂白他一眼,点头:“你继续。”
展昭道:“虽然我不知道大人要把玄老先生找来的用意是否只是为了那废墟,那么此事姑且不提,之后便是在那'湘鸿'未死,和小九跑来当杀手了。然后又是'湘鸿'自己送上门,在之后又出来这么个花魁'微蕊'。”说着一摊手,朝白玉堂耸肩:“实际上就这么些事,我们却兜兜转转这么久。”
白玉堂笑笑,抬手勾住展昭肩膀:“好歹是兜出来了么。”
展昭也笑了出来,长长出了口气。突然转身搂住白玉堂的腰,低下头往他胸口上蹭:“以后不许再往青楼去啊,让我得着了不饶你。”
书房里,包拯看了看刚被展昭'解救'出来的笔,长长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道:“胖子,八王那边怎么说啊,你不是刚从那边过来么。”
庞太师也叹了口气,端起杯子抿了口茶,道:“找不到老夏。”顿了下,继续道:“事情差不多明了,实在不行就得'收网'了,咱们这也算是仁至意尽了。我说黑子,展护卫带回来的那个小九,就真的没有什么线索了?”
包拯摇头,起身去书架那里翻找,然后把当日在废墟里寻到的匣子翻了出来,往庞太师手里塞:“去去去,回去给你大儿子送过去,逮着老夏的时候,便交给他吧。”
庞太师接过匣子,满眼狐疑之色。包拯朝他摆手:“开不得,开不得,开了要折腾人的。”
天上月亮圆了许多,按展昭的话说,就像一个被烙得金黄的油饼被人拍在了天上。展昭趴在窗口望着天,半晌又加了一句:“瞧样子应该挺酥。”房间里白玉堂有些无语,翘着腿仰躺在床榻上搭腔:“最好是糖馅的,上面在撒点芝麻,再给你来一碗鸡蛋羹,最后还有一杯豆浆。”
展昭扭头看他,猛点头:“知我者,泽琰也。”
白玉堂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乖乖过来睡,明天早上出去吃酥饼。”
展昭乖乖关了窗子走回窗边,脱了袍子和靴子,从白玉堂身上爬了过去。白玉堂翻了个身,展昭便直接趴在了床板上,脑袋向前一冲,脑门磕在了白玉堂伸过来的手心上。然后白玉堂伸手扯起被子,把人裹起来。展昭挣扎了一阵子,把脑袋钻了出来。
夜很静,月光很亮,各处都很静谧,瞧不出这是会发生什么的氛围。
太师府书房还亮着灯,只见太师一脸严肃的把包拯给他的匣子递给了庞统。庞统接了匣子却是不甚在意,只把它回手交给了跟在身后臭着脸打哈且的小九。
小九一脸不耐烦的接了匣子,在手里掂了掂,问道:“着什么东西啊?”
庞统抬手在他脑瓜顶一拍,笑骂:“就你小子话多,再问是什么就给老子滚去伺候一个月的马去。”
小九'哎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