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竟然会主动要见他,倒是有些难得。
当叶重澜到达太后寝宫的时候,发现除了几个伺候的人之外,一个多月没见的贺晴珍竟然也在。
原本娇娇弱弱的美人看上去似乎清瘦了一些,眉宇间还有些憔悴,尽管她用脂粉将这一切遮掩的很好,可叶重澜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若是个正常男人的话,看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睁着一双略带轻愁的眼睛,盈盈弱弱的向他行礼,怕是早就将她揽在怀里,心疼不已了,可叶重澜偏偏就不是个正常男人。
他心里不无幸灾乐祸,看贺晴珍的样子,这段时间在后宫的日子怕是不怎么好过吧,接下来的日子想必她会更加难过的。
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收拾对方,一方面是要她尝尝胆战心惊的滋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的从高处跌落下来,一下子摔太快了多不好玩,要的就是让对方惶恐,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妙,却偏偏无力挣扎。
一个多月了,也该动一动了。
叶重澜发现,自从他成为李歆元之后,不知是受原主的性格影响,还是现在所处的环境所致,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有些阴险了?
咳,当然,这一点,可千万不能让他家道长知道了。
贺晴珍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彻底的无视了自己,从自己身边走过,没有了往日的怜惜,也没有了以前的重视,连一点眼角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她。
这一个多月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点惶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是不是他真的知道什么了?不不不,不可能!如果他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不治她的罪,怎么可能还让她好好的做她的珍妃?所以他绝对不会知道的,绝不会!
可是,对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看过她了,甚至连唯一的儿子都没去看过,想想小阿寿好几次抱着她的腿说“为什么父皇这么久都没来看我”“为什么我去找父皇他每次都不见我”“那些宫人讨厌死了,总是拦着我不让我见父皇”,她心下就阵阵惶恐。
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皇帝就这么一个儿子,谁都能看出他对阿寿的重视,怎么可能忽然就冷落起来?!
一股股的寒气从脚尖一直一直的往上冒,她晃了晃身子,靠着身边宫人的搀扶才站稳了身子。
手中的帕子被她紧紧的搅在一起,几乎要被扯烂了,贺晴珍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看着被帘幕遮住的内殿,她心下慢慢有了主意。
。……
这一天的福宁宫注定不大平静,据说宫里最尊贵的两个人,皇帝和太后大吵了一架,太后指着皇帝的鼻子痛骂“不孝!逆子!”之类的,皇帝是铁青着连离开福宁宫的。
虽然事情第一时间就封锁住了,可流言还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传播了出去,表面上风平浪静,一派祥和,但暗地里早就暗流涌动了。
皇帝一走,福宁宫就又叫了太医,然后就宫门紧锁,所有人不敢明面上说,但暗地里对皇帝还是有了一些微词,明早的早朝,怕是又有言官要跳出来指责皇帝的言行了。
福宁宫。
在所有人眼中已经又一次病倒的刘太后,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软榻上,她的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身边的嬷嬷一脸担忧的给她顺着气。
“太后……当真信珍妃的话?”秦嬷嬷迟疑的问道。
“信!为什么不信!”刘太后冷笑;“她还没那个胆子敢欺骗哀家!”
她闭眼沉思,秦嬷嬷小心翼翼的给她揉着肩膀,不敢打搅了她,半响,等刘太后睁眼时,已是一片坚定。
“去,给镇亲王去封信,就说他的要求,哀家答应了!”
秦嬷嬷一个哆嗦,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太后娘娘当真……当真要这样做?要知道,若是事败,若是事败,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你以为哀家当真想这么做?哀家已经是这个位置了,再高还能高到哪去!”刘太后恨恨道:“可是皇帝他欺人太甚!整个别院那么多人、那么多人,患瘟疫的也不少,哪个都没死,怎么偏偏就死了我儿一个?!还有那个国师,那个国师明明有药,所有人都吃好了,就我儿没好?他李歆元是聪明人,可也别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
“哀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想到齐王,原先的愤恨少了点,刘太后又开始流泪了,“你说皇帝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呢,那到底是他弟弟,他是当真心狠手辣,存心要我们母子两死啊!”
秦嬷嬷赶紧安慰几句,符合道:“陛下他确实有些……”后面那句似乎有些大不敬,脱口而出的瞬间又被秦嬷嬷给咽了回去,她小心打量着太后的脸色,接着道:“外面的人可都说了,国师大人的药是灵丹,就算是将死之人吃了那么一颗,也能立马好转。娘娘可是病了好一阵子了,也没见皇帝送来一颗呢。”
刘太后的脸色变了,秦嬷嬷赶紧道:“也是老奴多嘴了,娘娘别放在心上,陛下他、陛下他兴许是忘了……”
刘太后摆了摆手,道:“到底不是亲生的,皇帝他心中恐怕也只认一个敬元皇后是他母亲,我这个太后又算什么。”
“主子……”
“他不当我是母亲,哀家又何必当他是儿子。”刘太后冷声道:“我儿与珍妃的事情怕是没能瞒过他,所以他才会突然动手,只是他终究心软,竟然输给了美色,那样一个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