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快的啊!”叶非说着把手套和鞋套递给柏明语。
“早上来这边办点事儿,没想到这么巧。”柏明语在楼道里就闻到了血腥味,此时的表情郑重,没有了孩子气。
叶非点点头,没时间跟他寒暄,收敛了心神,领柏明语进了卧室。刚一进屋才恍然想起来,让一个未成年的小伙看这样的画面,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可柏明语倒没什么表情,样子挺平静的。老刘看了一眼柏明语,客气的跟他点点头,紧接着跟叶非汇报:“初步判断死者应该是一家三口,父母和一个女儿。报案的是死者家属,女儿的大姨,因为女方要出嫁了,所以每天都会有人来帮着忙活,家里给了他大姨一把钥匙。房间非常整洁,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推断是熟人作案。房间里的脚印和指纹凌乱繁多,很难提取。报案的大婶说头天晚上来这里帮忙的人很多。现场没有留下作案工具,只有一口油锅,上边没有提取到指纹,有被擦拭过的痕迹。”
熟人作案是个比较振奋的细节,这样以警方有限的警力,调查起来会相对容易很多。叶非看向祁亚楠问:“死亡时间和死亡方式现在能判断出来吗?”
祁亚楠正把一个棉签从女性阴-道内j,in,g液放入检验袋里,指了下床上的尸体说,“这个,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一点左右,另外两个也应该在同一时间范围。从肉块的切口来看,应该是菜刀一类较锋利的刀具。有些尸块被冷冻过,可能是凶手觉得软肉不好切,所以砍下一部分放到冰箱里冷藏,方便接下来的切割。如果想把两具尸体切的这么碎,用菜刀这类非专业切割工具,估计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
祁亚楠继续进行初步尸检汇报:“女死者身上的伤很多,暂时很难判定哪个是致命伤,需要带回去做更细致检验。死者脸和前胸有多处刀痕,”她蹲在床边看了看肩膀处的伤口说,“应该是十分锋利的军刀。凶手碎尸应该不是用的这种刀。”
“看来这个女人对凶手来说很特别。”柏明语突然插了句嘴。
叶非赞同,“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就是冲着这个女人来的。”
祁亚楠年纪轻轻,面对这具恐怖的尸体,冷静淡定,态度相当专业,她用试管抵着死者的皮肤,用针挑破大泡,一股脓水涌出,她面不改色的拧好盖子放进工具箱,然后说,“死者应该是被割伤后捆起来呈现了这个姿势,从阴-道伤口的走向来判断,凶手是利用这个体位对其进行了性侵害。在阴-道内壁没有提取到精斑,对方应该是带了保险套。……厨房有一个黑铁锅,里边有剩下的油渣,凶手应该是事后用滚油浇注死者身体,至于是失血过多致死还是滚油烫死,还得把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检验。”
照平时,听到这样的汇报叶非肯定没什么感觉,可今天与以往不同,柏明语未成年啊!祁亚楠每说一句话叶非的太阳穴随着跳一下。他时不时的瞟着柏明语,生怕小伙有什么不良反应。
看柏明语直勾勾的盯着尸体的某个位置发呆,叶非突然很后悔让他过来,让乔明峰知道,准得骂他在毒害青少年。就在叶非满心纠结的时候,柏明语突然走到床边,跟祁亚楠小声沟通了两句话,两人围着死者的会-yīn_bù翻来覆去的看,那画面把叶非和老刘看得浑身难受。老刘趴在叶非耳边压低声音说,“都说学医的心理变态,我看……这话一点也不假。”
叶非抿着嘴,无言以对。他刚才在一边纯粹是瞎担心,柏明语到底是学医的,人体器官哪个地方没见过啊?八成看活人都跟看尸体似的。
“这凶手为了杀人真是煞费苦心,竟然费了这么多道工序,看来他不但对时间算的精准,对女方的家庭情况也十分了解。”叶非道。
老刘点点头,“其实这样做并不高明,反倒是让我们很容易锁定凶手的范围。”
此时于斌已经拿了一份当晚到场人员名单过来,叶非翻看了两眼,稍微怔了一下。
名单中有方友宝……
他昨晚果然是从这间屋子出去的。叶非算了算时间,方友宝出现的时间段跟死者的死亡时间比较接近,但他觉得凶手应该不会是他。因为他身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携带任何工具,神色也非常自然,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但具体情况还要再进一步调查才能下定论。
叶非把名单递给老刘看,跟于斌说,“名单上的人你跟姚洁负责调查一下。”
“好!”于斌答道。
柏明语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后,转头看向叶非,叶非问:“有什么发现吗?”
“非哥,从伤口看,凶手的确是从这个体位强-奸受害人的。不过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凶手既然想报复她,为什么不从正面进入,偏偏将她翻过来,从后边做呢?面对面的事实xìng_nuè_dài,让死者看着自己贯穿她的身体,会让死者感受到羞辱和恐惧,不是更具冲击力与报复性吗?”
叶非被柏明语的问题问得呛咳了两声,心说你个小屁孩懂得够多的啊!老刘、祁亚楠、还有在场的痕检员都把目光投注到柏明语身上,似乎都对他的问题颇为意外。的确,叶非也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经柏明语一提,这个很难让人注意的问题似乎非常值得研究一下。
叶非皱眉想了想,“是有点奇怪,会不会这个姿势对凶手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旁边有痕检员插了句嘴,“这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