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八岁看着他长到十五岁,整整七年……他可一直以为他是千暮们唯一的女子,万点绿中一点红…。。
而那一方某个不知羞耻露天沐浴的少年在被叫醒后,丝毫不顾自己那可怜师侄万马奔腾的内心,慢吞吞从温泉里爬出来,又慢吞吞爬上竹楼穿好衣服,再慢吞吞的用了晚饭,最后慢吞吞的摸到燕墨染跟前,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某个人的胸口,凉凉道:“心跳每分钟一百八,小燕子,你想啥想得这么心潮澎湃?”
小燕子…。。听了七年依旧好让人崩溃的昵称…。。
燕墨染回神便听到这么一句小燕子,顿时嘴角一抽,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莫师叔的胸上。
此时月光下的莫师叔,衣冠整齐,风姿如天人,再不见刚才的妖娆妩媚,尤其是那在层层衣服包裹下凹凸起伏的胸,实在让他觉得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燕墨染很希望自己眼花了。
有句话说冲动是魔鬼,燕墨染一冲动,伸出他的一双咸猪手,想要去摸一把,捏一把,试一试他的莫师叔到底是不是女子,刚才那是不是错觉…。。
结果--
“嗷--痛啊--”
“小燕子,动手动脚动到师叔身上了,你这双爪子是不想要了吗?”
燕墨染抱着自己的爪子,忍痛从自己的爪子上扯下两只老鼠夹,抬头望向浑身散发着不爽气息的莫师叔,可怜兮兮道:“莫师叔,师侄怎么说也伺候了你七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师侄啊……”
七年啊,整整七年他都不知道莫师叔身上哪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整人的玩意儿。
“哼哼,那又如何?难道要师叔每日恭敬的给了烧三炷香以示感谢?”莫师叔挑了挑眉,美丽的少年一举一动都让人心动,燕墨染差点儿又看痴了去,可想起白鹰的事儿,连忙将信筒掏了出来。
“莫师叔,今天小白带来乌金信筒。”
“哦,你把信上的内容念给师叔听。”莫师叔接过信筒在手里搓了搓,又扔给了燕墨染,春日山中温暖的风拂过他的面,一抹隐秘的黯然一闪而逝。
燕墨染一怔后,不由得瞟了一眼莫师叔的双眼,那是一双极为美丽的眼,又大又黑,纤长的睫毛,有一种柔弱的美,让人望一眼就想看那双眼里有怎样的神光。
可惜,那双眸子如同黑洞,黯然死寂没有半点儿光彩。
天人之姿的莫师叔,是天生的盲人。
燕墨染不止一次的叹天妒英才,可又不止一次的感叹莫师叔的变态,明明是一个盲人,可却比正常人还要敏锐,连他这个常常待在他身边的人都总是会忘了他的眼盲,把他当成了一个正常人。
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怜惜,燕墨染没察觉,他只是觉得无论眼前这个人如何的厉害,他都想要尽他所能的多爱护他一点儿。
“大洛太子君临春领兵三十万屯于皇城之下,凤隐已降,但春太子言凤隐国内藏有凤凰,言要观瞻一番,限十日,若不得,吾凤隐皇室将遭灭族,此乃存亡危急之时,命速归。”
燕墨染皱了皱眉,心里着实有些纳闷。
千暮门虽然处在群山险峰之上,但信息却不闭塞,近段时间,大洛朝对凤隐朝发动的战争他们都有耳闻。
而战争的事情与他们这些在千暮门求学的弟子来说,实在没有多大关系,可看这封信,似乎莫师叔和凤隐皇族关系匪浅啊。
且,这写信人的人的口气还真不客气,命速归,他们千暮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莫小师叔居然被一个小国皇室之人命令,嗤……
七年来,他陪伴着莫师叔长大,知晓每年中秋节在小白出现后,莫师叔都会出一次山,在外面待上十天便回来,其余时间便从来都是待在山上。
他从来没有探寻过莫师叔去了何处,可如今不用探寻便有些明了了。
“莫师叔?”月光下的少年沉默不语,眉头微蹙,燕墨染看了有些心疼,动作有快于理智的伸手将少年的眉心的褶皱抚平,完了又觉唐突,还是女子身份的莫师叔,他是不能这么对待他的…。。
燕墨染咳嗽了一声,掩饰地安慰道:“这些事儿师叔你用不了那么烦恼,师伯们任何一个出手,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这话不是燕墨染托大。
千暮门有每一代都有许多出色的弟子,他们要么是名动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么是隐于闹市,蛰伏如毒蛇,不出手便罢了,一出手就是震惊天下。
千暮门素来最注重对师门的忠诚的培养,从建门到如今五百多年来积累下来的人脉、势力,已经不是一个国家敢轻易挑衅。
燕墨染这几年来陪在莫师叔身边,除了每日被这个难伺候的师叔各种刁难,倒是见识门里其他人都没见过各色各样的师伯,师兄……
燕墨染以为莫师叔是在烦信上的事儿,可下一刻却听到莫师叔满是嫌弃的道:“君临春?好娘炮的名字!”
千里之外,正在灯下画美人的春太子猛然打了一个响亮喷嚏,揉了揉鼻子,暗忖这是谁在骂他?让他做了这么失礼的动作,有机会碰上那人,一定好好‘报答’他。
“大洛的皇后一定不喜欢这位太子,春太子,春太子,分明就是蠢太子。”
大洛朝帝都皇城内,皇后娘娘躺着中枪,打喷嚏不解释,春太子再次中标又打喷嚏,也不解释。
燕墨染默了,对于这位年龄最小的师叔,他不应该忘了他的思维异于常人,向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