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您怎么了。”濯木即使在客厅角落,拿着一方抹布正在擦地板,也还是朝步督的方向留了个心眼。所以听到那一声冷气倒吸时,濯木很快做出了反应。
“没事,就被纸割了一下。”
濯木快节奏地洗净自己的手,取来急救箱,仔细端详了下步督指尖的切口,“这个不能用创可贴,我帮您消个毒,上点碘酒好吗?”
“我自己用口水含一下就……”步督话还没说完,却见濯木已经拿出了镊子,也就没再客气下去。
濯木夹了酒精棉,另一只手正准备抬起步督的手指,却在触到的一瞬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收回手。
“对,对不起,先生。”
步督懂得濯木正在纠结的事情。自他向濯木摊牌后,他和濯木的肢体接触就变得相当的少了,体检时的握手也是意外。一方面是他故意和濯木隔开的距离,另一方面,濯木也自认有愧,不敢跨出一步,一直恪守着本分。
“继续吧……”
“……是,得罪了。”濯木楞了两秒,喉结滑动了一下,“谢谢您。”
午后,步督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濯木认真动作,感觉时间都不再流淌了。
明明只是被割了下而已。
“濯木。”
“是。”濯木局促地抬起头,“我弄疼您了吗?”
“啊,不是,我不是要说这个。”步督顿了顿,重新调整了一下,说出先前准备好的话,“愿意留下来吗?”
“……先生……”
“还叫先生吗?”步督戏谑一笑。
“……主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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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嗯。”
事实上,步督不算是会感情用事的人,甚至自私而言,他也确实有查过濯木这类奴隶的身价。只能说是多因素恰好造成了目前的结果,而他对濯木的情感其实并没有那么扎实。
但又如何呢,步督有自己的考量,濯木也不是不伶俐的人。
合适,就已经很不容易。
既然濯木愿意真心实意地待他为主,他也完全不介意担负起他作为主人应有的义务和责任。
这个并不能硬说是规则上的束缚,可能更多的是二者之间的羁绊。
也许也是缘分吧。
不过还有件事是步督心里一直塞着的梗,始终没有被清掉。
……濯木那个的原因。
而濯木自己的理解,就没有那么复杂,更多的是感受到了步督对他的认可。而他能回报步督的,只有他更大的奉献,或者是,更坦诚的自己。
就是那件,他始终没有勇气向步督提及的事情。
“主人,我有话想和您说。”晚餐过后,濯木收拾完碗筷,便准备好了要坦然地面对。
“正好,我也有想问你的事情。”
“您先来吧。”
“那这样濯木,你先坐下。”看到濯木拉了他对面的椅子坐定后,步督才继续讲下去,“我提前说好了,我并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如果你很介意的话,可以不回答我。”
步督严肃的语气紧绷了濯木的神经,“您说吧,我会尽力告诉您的。”
“濯木你,和别人…做的原因。”看到濯木稍许的沉默,步督正想要说些什么挽回,却听见濯木开了口。
“主人,您想知道的,正是我要向您坦白的…”
濯木微低下头,欲言又止。步督也不着急,等待着濯木给他的解释。
“那天,我结束了一个节目,就是店铺在商场中心搭了个台子,然后要我们展示自己的才能来做宣传的那种节目。我下了台后,就突然被人用袋子罩住了头,挣扎的时候,手也被绑住了。然后……那个人扯开了我的衣服,我想反抗都……等店长他们发现我的时候……”
“这他妈不是强|奸嘛!”步督一时没有控制住,拍案而起。却见濯木已经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来了,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
“抱……抱歉啊。”
☆、第 12 章
“抱……抱歉啊。”
濯木稍微平复后,“您完全不用道歉,主人。”
步督站着显得尴尬,只能再次坐下来,“那后来呢?人抓到了吗?”
“店主人很好,带我去了医院。那个人的话,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只是一个奴隶而已,也没有必要为了我花起诉费吧。”濯木自嘲地笑笑,“店主没有直接送我去处理所就应该知足了,我也明白我已经不值什么价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