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邹哲脸就突然红了,飞快的看了严黎一眼,又把头埋了下去,“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
“你说呢?”严黎觉得他实在有趣儿,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新婚小媳妇儿的害羞样子,动不动就双颊绯红,看来美味可口,比那个老是板着脸的何寄安可爱得多。
“我不知道。”邹哲的脸更红,却抬起了头,跟他对视,含情脉脉一样。
严黎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水光流转,说不出的姿色撩人,简直就要忍耐不住。正想开口再调戏两句,肩膀却被人用力按住。
“严黎,跟我过来。”何大少声音有些冷硬,捏着他肩膀,简直想要把人从座位上提起来一样。
他按着的正是受伤的右肩,严黎有些吃不住,脸色刷的就白了。
邹哲却比他还急,竟然立即伸手握住何寄安的手腕,大力一握想让他松手。何寄安脸挂冰霜,没有开口说话,只用眼神就能吓退无数人。
邹哲却不在这些人之列,不亢不卑的低声说:“严先生,有些不舒服。”
何寄安像是领悟到他的意思,手劲放松了一点,却还是牢牢按在严黎肩上,不肯离开。
严黎只能忍住剧痛,抚上邹哲还搁在何大少腕子上的手,在手背上安抚性的拍了拍,用眼神示意自己没事。邹哲还是犹豫了几秒,才把手缩了回去。
“我去去就来。”严黎对他微微一笑,跟着何寄安出了宴会厅。
进了大得出奇的洗手间,何寄安不管也许还有别人要使用,直接将门反锁,门口还留了两个保镖守门。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严黎靠在洗手台上,听见他这么说只是挑眉,用左手开始解衬衫纽扣。
何寄安看他不是很顺手,干脆自己动手,轻巧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件薄薄的银灰色衬衫从严黎身上扒了下来。
严黎的刀伤本来好了许多,刚才被何寄安一弄,这时候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有些开裂,渗了几丝血水在纱布上,看起来有些严重。
何寄安脸色更沉,却不敢再碰他的伤口,只是帮他将衬衫穿回去,低声说了句:“对不住。”
“都说了没什么可看的,何总你怕我谎报伤情多要赔偿吗?”严黎说这话时虽然笑着,但眼神带着些淡淡哀伤,离得远了,也就看不清了。
“小九,我只是担心你。”何寄安脸色缓和了些,一粒一粒帮他把衬衫扣子扣好,然后一手扶在洗手台边缘,静静地看着眼前强作镇定的人。
“你如果是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做这些让我误会的事。”严黎笑了起来,深深看到他眼里去,“这次非要换上陶澍,你敢说不是跟我赌气?”
何寄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现在的确有点喜欢邹哲,我想追他,你不会反对吧?”严黎接着说,不理会何寄安越来越深沉的眸色,“我就是个同性恋,追你你不答应,我总能再去爱上其他人吧?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真的。”
“爷爷和我……”何寄安开口,竟显得有些艰涩,“都希望你能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多谢关心!”严黎冷笑一声,“但我这辈子就是爱男人,恐怕不能让你们如愿了。”
“小九!”何寄安难得的真的发怒,压低声音闷吼一声,细致的长眉紧紧皱起来,不赞同的看着严黎。
“大少爷,你还拿我当兄弟吗?”严黎的语气也缓和下来,轻声问。
“当然。”不知为什么,何家安停顿了好久才回答。
“那我们就保持兄弟之间的距离,就像你跟二少爷。”严黎笑了起来,“你不会管他交了什么样的新女友,如果哪一天我真的爱上了谁,也希望你不要插手。”
何寄安没有再说话,甚至都没有再看严黎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严黎收拾好起伏不定的心潮,这才装作无事发生,回到会场继续之前的拍卖。
今晚的展品不算多,只有最后一件李导的剧本算是最有收藏价值,因此许多人观望了一整晚都是为了这套剧本。
拍卖师一宣布开始竞价,就有无数人举牌,直到价位被抬上七位数,竞争才最后落到两个人身上。严黎一直静静听着,拍卖师最后一个数字报到第三遍,才懒懒的举牌,报上一个整数。
这个价位,实在有点过高了。
严黎的竞争者低头商议半天,最终决定放弃。
离场时,严黎整理好自己的着装面对着怔怔看着自己的邹哲一笑,靠近他低声说:“希望你喜欢。”
13.
这套东西当然要跟着邹哲一块儿回h城,但邹哲还要在s市只留一整个星期,因此这套藏品暂由拍卖行保管,等入关时再一起托运。
严黎第二天做完模特大赛决赛就先行返回h城,走之前把自己住的套房留给了邹哲,还附送上手机号码和新公寓的住址。
他走时邹哲不在,但是事后打了电话,听声音并不像不悦。
回到h城之后,严黎理所当然把这一段时间积留下来的下来的事情拣重要的先处理了,然后就放心大胆的在公寓里养伤。这期间何大少没联系过他,他也懒得再跟何寄安纠缠不清。倒是邹哲,每晚睡觉前都要给他打个电话,说些日常见闻,两人的相处模式竟有些像平常谈恋爱的人了。
金梧桐电影节一共举办一周时间,颁奖典礼安排在最后一天晚上,那晚也是整个电影节最为星光璀璨的一夜。
养了几天伤,严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