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着拂霞阁而去。方进了门,便听一个清清越越的声音响起:“世子今日怎这般早来?”说着,已有下人掀帘将他让了进去,然后自己恭身退出。
世子走进房内,荧荧烛火下,只见一个锦装少年坐在窗边,面前放着架古琴,正要去伸指弹拨。灯光中,一身雪白锦绸衫服,玉面朱唇,修眉雅睫,一双长长的眼内泛着琉璃色泽,好似琥珀模样,容颜绝美,气态清素,却是极难得的美貌少年。
世子也不言语一声,径直过去将其一把抱起,就往榻上走去。那少年向来未见得他如此,不由讶道:“世子今日是怎的--”话音未落,口唇已被牢牢封住,两人顿时搂抱着翻进床内。
烛火之下,一件件衣物自榻上被抛出,青年压身在上,将下方人的里衣急躁地剥去。少年微微眯着眼,双手揽住他肩背,只静默着顺从。
青年将身下人衣衫尽去,然后俯身,定定望着那一双狭长的眼眸。这般近在咫尺看视着,就能够发觉这对眸子着实漂亮非常,便是在花丛香海之中,也实在是顶尖的,可跟那人气韵漠冽,清冷孤绝的伏犀凤眼一比,却是立时黯淡,顿显凡庸。
这眼眸虽是形似,神态却终难相近……
青年忽一笑,腰身挺动间,但闻身下人低呼一声,便已然成就好事……
忽逢斯人,如见心魔……
第136章 长夜
“勖……”
少年薄汗透体,双手紧紧勾住上方之人的脖子,低声呜咽呻吟着,发髻已然散乱开来。
“青歌……这么快……就不成了?……”青年低低调笑,一边俯首去亲他泛上水雾的眼睛。
帐内一时颠鸾倒凤。良久,室中终于寂静下来,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欢爱气息……
……
“今日听下人说,世子的师尊已至王府……”少年枕在对方的臂弯中,白皙修长的手指捉了一束发丝,轻轻把玩着:“世子怎不陪贵客,却这么早便来这里?”
青年半合着眼,揽着对方的手慢慢抚摩着那圆润的肩头,“师父他一路劳顿,我自然不好过多打扰。”
青歌嗯了一声,侧身枕着青年的胳膊,用食指在他胸前轻划:“我听王府里的人说,那位叶城主是江湖上公认的美男子,却不知这位爷,究竟生得是什么模样?”
青年低笑一下,吻了吻那淡色的唇:“怎地忽问起这些来?”
青歌轻轻笑道:“他们把人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却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人,才配得起这般形容呢。”
“你若见了,自然便知道……”青年翻身在上,低头去吻那雪白的胸口。
青歌低低呻吟一下,用手揽住了身上人的脊背:“我这样的人……哪里配在贵客眼前抛头露面的……嗯……”
室中一片春色。窗外,月冷星寒。
一台小亭悠然横于湖中心,四周环绕的湖水原本在夜色中应是看不分明的,却因周遭水面上布着的一盏盏罗纱织成的莲灯映照而隐隐透着些朦胧荧光,泛着点点的碎银。亭子前方十余丈外,是一块略略露出水面的圆形石台,上面六名身披轻纱的女子赤着美玉一般的足踝,上面戴着镶了金铃的脚环,翩翩然随着悠雅的曲音起舞。
南王穿着一身暗金色络线勾勒锦纱罩衫,玉簪挽髻,鸾丝束腰,配着他清耸形貌,颔下蓄着的一缕美髯,倒颇有几分风雅儒士气味。
“城主远居海外,想来是不得常见中原一些景致。”南王微微笑道,略朝着湖中看去,“本王性喜花卉,这些莲品亦是多年前派人四处采买,直至如今,方有了些气象。”
满湖粉白交举,皆遍布着形态各异的莲朵,或全开或半开,皆是花娇茎直,既有媚态横显,又有风姿傲然,彤艳且鲜,其姿挺展,清风徐送,但闻香飘满苑。
叶孤城坐于紫竹编椅之上,放下手中的团花青瓷茶盏,道:“王爷雅兴。”
南王笑道:“城主岂非取笑本王?侯府王宦之家,至多一个’富贵‘二字罢了,哪里谈得及雅来!倒是城主红尘方外人,仙居海外,方算得上是雅士。”
叶孤城淡淡看向湖中:“红尘万丈,蝇营狗苟,又有何人可免俗。王爷如此说,倒真是取笑了。”
南王目光朝他面上一掠,抚掌笑道:“城主何必太谦。”亦看向湖面,道:“佛教以莲为圣洁之花,用以喻佛,象征智慧睿明,菩萨于生死烦恼中出生,而不为生死烦恼所干扰……”他微微捋须,点头淡笑:“却不知世人皆以’欲‘之一字脱生,又有几人如圣人一般,超脱红尘,四大皆空。”
叶孤城略略敛眼,不动声色道:“其叶如碧,清自中生;其花庄重,香馥长远……莲虽长于污泥,却于至清水面开绽,人若可如它一般,虽生于欲念,却可解脱于清明,倒也未尝不是缘法。”
南王颔首微笑:“城主说得是。”
两人饮茶观舞,一面清谈几句,正说话间,南王忽道:“本王冒昧,却不知城主眼下青春几何?”
叶孤城虽不解他何意,亦应道:“已至而立。”
南王点头:“前时闻城主丧妻,本王感慨之余,亦不免惜挽一番。”手上轻缓摩着指间一枚斑宝嵌玉方戒,道:“斯人已逝,然,大丈夫怎可无妻,城主英年才伟,亦应有良配相伴,方不辱没这般人物品貌……”
叶孤城心下明了几分,淡淡道:“及至现下,我已无心婚娶,且又有一子可继岛上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