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终于有动静了,寝宫大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威正帝撑起身体去看,见沉如琰独自走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他怔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是你?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沉如琰微笑着随意拱手行了一礼,温润的笑容下,是对面前这位自己的父皇——毫不加掩饰的嘲讽。
“长光本来和我一起来的,不过,他说要先去看看主母那边的事情,您是在问这个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失败了…没有在三章之内完结。怎么还没完orz,太令人头秃了
☆、冬无寒(四)
威正帝被他的笑容气得快要发狂,枯槁无力的手在床边拍着:“沉如瑜呢?星北流呢?你的弟弟们,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听他这么一问,沉如琰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啊,您说他们啊……沉如瑜三天前夜里带兵入皇城,本想抢夺圣旨,却死在了自己手下人的手中,至于星北流——他被沉如瑜一箭s,he伤,重伤昏迷,直到昨日,才醒过来。”
他看着神色怔愣的威正帝,快然地笑了笑,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感:“父皇,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吗?本想将一切都紧紧抓在手中,最后却失去了一切——到临死前,妻离子散,身旁再无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威正帝的脸色变得青青紫紫,像是喘不过来气一般大口呼吸着,他指着沉如琰,手指在不停地发抖:“你、你……”
“我怎么了?”沉如琰收起笑容,淡淡地反问,“您在挤兑我母后一家时,您在设计害死璃狼一族时,恐怕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落到这个地步吧?凡事不留后路,对待他人毫无真情,您能期望,自己到穷途末路的那一天时,还会有谁来救你?”
威正帝颤巍巍地指了沉如琰半天,话都没有能说出来。最后他双眼一翻,剧烈咳嗽着向后倒去,咳出了黑色的血。
沉如琰用带了几分怜悯的神色看着他:“父皇可要好好撑下去啊,一会儿,还要带您去看看,最后一位您信任的人的处决。”
威正帝喘着气抬起头,面目有些狰狞:“你说谁?!”
“是谁您不是很清楚吗?”沉如琰笑着道,“主母对您的心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但您却因为自己的疑心,还是将她推开了。”
威正帝慌张起来,拼命挣扎着去拉扯沉如琰的衣袖,胡言乱语问道:“琪瑛……琪瑛……你把她怎么了?!”
“没有怎么样,我怎么敢呢?只是就在刚才,‘您’下令,将主母以谋害帝王的罪名,赐以服毒自尽的处刑。”
威正帝愣住了,好半天,他才“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
沉如琰扯回自己的袖子,理了理衣服,走到门边叫了人进来:“服侍先皇起身,去主母那里。”
·
威正帝的三份圣旨都没有了用处,他本人也被困在郊外宫殿中无法外出。沉如瑜一死,可以继承皇位的只有星北流和沉如琰,星北流的身份没有恢复,那么继位的只有沉如琰。
到这个时候再看不清楚局势,那就是真的只能等死了。因此之前不管是站在沉如瑜那边的,还是摇摆不定的,这时候一致都选择了服从沉如琰。
在星北流昏迷的这几天,沉如琰以雷霆作风手段扫平了沉如瑜家族的势力,回到皇城皇宫中,召集大臣商议继位之事。所有人都清楚威正帝并没有到了必须让位的那一步,但大家都装作自己听了沉如琰的话,相信威正帝是“病重”无法亲自出来处理事情。
毕竟到了这个时候,有没有威正帝似乎并不太重要了。
所有的人心照不宣,除了三天前那晚的变故之外,皇城依然沉浸在一片安宁之中。只是一片平静之下,所有的一切早已悄悄改变。
星北流在家里养伤,长光自己出来了,毕竟有些人,需要他去见见。
和沉如琰一起去了郊外宫殿,威正帝和主母这些人都还在这里,也正好方便了他们做一些事情。长光有自己的打算,便没有跟着沉如琰去见威正帝。
他先去了关押罪人的地方,找到了被继后下令囚禁的昊映。
虽然之前交代过,但是那些人还是对昊映动了手,除去之前被撞伤的额头,她身上也有些鞭伤。
长光去的时候,她蜷缩在墙角,闭着眼昏昏沉沉睡着。
当长光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时,昊映醒过来来,声音微弱:“小公子?”
长光叹了声气:“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昊映摇了摇头:“一切都解决了吗?”
“是的……过了今天,就再也不会有担忧和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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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昊映后,长光直接去了主母那里。时间正好,他过去的时候,沉如琰也带着人护送威正帝过来。
他没有急着在威正帝面前现身,而是沉默地站在墙边y-in影处,看着沉如琰和威正帝进来。
主母坐在自己屋子里的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面前摆放着一只空了的白瓷碗。
听见有人进来,主母头也没回,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问道:“你会觉得自己这一生罪孽过深吗?”
威正帝被两三个人搀扶着,向前走了几步,望着主母:“朕是皇帝,朕怎么会有错?”
“说的是呢……”主母轻笑着,“我也一直都这样认为的,你是皇帝,你一直都是正确的。”
她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