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什么吼!”青琯受了这莫名的火气,“怕哪样啊!”
“我什么时候怕过。”方墨讥笑,却没勾得起嘴角,“你说,我何时怕过!”
“麻痹你不怕!你连正眼都不敢看她,你还不怕!”
方墨垂眸,酒意涨得满脸泛红。
“你少装莽,方墨。”青琯收敛了音量,把人扯到了背街的巷子里。
“方墨,我们得谈谈。”
青琯也懒得看方墨的回应,兀自说道。
“方墨,我说你就是个胎神。我算是把你看明白了,你一天到晚就避着曲清风,躲着赵芸儿,这又是何必呢?像你说的那样,这些只是梦而已。他们两个与你并不熟识,怎么可能干预得了你的人生?!反倒是你,再这样下去,我看你就是陷在虚构的恐慌中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好一个自生自灭!我本就无人可依,哪有人管我的死活?!”方墨抬眼看着青琯,情绪激动不已,“你说那些都是假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些噩梦都成了真!为什么他们都弃我而去!为什么我活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摆脱不了!你说,你说啊!”
“你喝多了吧,冷静点。”青琯一时有些愣住,眼睁睁看着方墨滑坐在矮阶上。他又能说什么呢?说他也没办法?说这一切就是他安排的?说他以后还会更惨?说能不能斗过去自己也没底?这人这么反常,说到底,也就只是在怪他。
“阿青,你不能出事啊。”
“为什么我不能出事?”青琯心底突然有些凉,“理由呢。”
“你不一样。”
“我不一样?我哪里不一样了,方墨,我只是你的稻草对不对?你一直想躲避那些个噩梦,却没有成功过,突然发现有这么一个人和你那个乱七八糟的鬼梦不一样,你tm就刺激大发了。就一定要把老子看好了,你要和命运抗争,我就是你的筹码而已,对不对?所以你对着我的讨巧卖好,蜜语甜言,百依百顺就只是害怕这个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把你压死了,是吧。”
“我……”
青琯越说到后面就越发平静,竟带着点说不出来的凄凉。因为,实际上他连这个稻草身份也是冒名顶替的。他不是那个青琯,方墨需要的,也不是他。他才是,谁都不需要的人。从来,都是如此罢了。
方墨终究没说出个所以然,青琯一路没有开腔,把这个迷迷糊糊的哥们送回了家。
站在门口,青琯总算开了口。
“行了,你也别担心了。只要你离那两个人远点,他们也弄不到你身上。你要我说的,我想了一路,也说不出来。你也不需要把我像个祖宗一样供起来了。方墨,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会为了你寻死觅活,你放心好了。跟着你来的时候我啥也没带。家里的东西,也不说什么收拾收拾了。”青琯目光复杂的看了方墨一眼,“你梦里有青琯这个人,那我想要是这个人滚远点,你这个梦境算是破解了吧,也就算踏实了。啧,别的也不说了,江湖不见吧,拜拜了您嘞。”
“阿青?”方墨酒精上头,有些迷迷糊糊。虽说这每句话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有些乱了。
青琯这几年来第一次笑得春暖花开:“乖,一会儿自己回家睡一觉,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方墨被这笑弄得更是一头雾水。
“真的吗?”
“真的。”
不负责任小剧场
方神经:阿青?阿青!
方神经:阿青我错了!
方神经:阿青你不要不要我!
方神经:阿青!
青心塞:行了,我累了。
方神经:阿青!
青心塞:麻痹老子睡会儿觉要死啊!叫魂啊!叫!是谁搞得老子晚上睡不了!白天睡不醒的!
方神经:是是是。睡睡睡,阿青乖。
青心塞: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会好起来就有鬼了,方墨如是想。
不过这个念头有些迟了,等到他一边揉着抽痛不已的太阳穴,一边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方墨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还就真的有些落寞。
说实话,他都有些糊涂了。
阿青,真的走掉了呢。
虽说从一开始,青琯就要在心里重上几分,与旁的人就有了几分不同,多了几分在意。但倒也不至于,让他如此失态。许是同病相怜,他倒是在这人面前随意得多。什么温柔,什么儒雅,都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了。可这越是相处,就越是习惯,越是觉得理所当然。觉得本就该是如此,他就本就该存在在自己的生活中。早晨睁眼就能看见,一日三餐也能陪着,夜里入眠还能道一声晚安。他要求得越来越多,在意得越来越多,这种情感出现得措手不及,却又在情理之中,让他恐慌。方墨甚至觉得,他起初的不能放手,现在到底有几分情愿,几分不情愿,都有些搞不懂了。他喜欢此人,在意此人,却不清楚这种喜欢在意,是对浮木的执着,对玩具的新奇,还是对爱人的占有。
但至少,他是真心不愿对方离开的。方墨走到门口,想出去把人给寻回来。却又蓦然止住了步子。寻回来又能如何,青琯到底是他的什么?他又能算作人家的谁呢?青琯说的没错,他走了,也便算是破了这个梦魇。他也应该高兴安心才是,他心心念念的不也只是这个噩梦而已嘛。方墨收回步子,倒在了软榻上。
“方墨啊,你应该安心才是。”方墨勾了勾嘴角,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