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盘龙先生啊盘龙先生,朕都没有看到的棋却被你看出来了,这还不能称作神机妙算
吗?朕拜你为国师,也真是值得啊!”
盘龙摇起折扇,但笑不语。
“邵起。”皇上转而喊道。
“是,皇上。”满头银发的邵公公走了进来。
“把戎易扬给朕叫进来吧!”
邵公公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扯起嗓门喊了句“传戎将军”,不一会儿,便见一位高大俊朗的
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在皇上面前单膝点地,俯身请安。
皇上道了平身,端起茶碗,却忽然瞧著他大笑起来:“哈哈哈,易扬啊,你今天是怎麽了,这
样一副德行就来见朕啦,也不怕碍了朕的龙眼?”
“臣、臣是……”戎易扬语塞,皇上的话,他怎麽听都觉得别扭,咋那麽耳熟呢?
“好了好了。”摆摆手,皇上与坐在旁边的盘龙交换了眼神,然後笑得意味深长,“朕知道你
新婚燕尔的……年轻人嘛,啊,早晨会匆忙一些,也是正常的,节制一下就好,啊,以後的日子还
长著呢麽,哈哈哈!”
“是……皇上,说……的是……”
戎易扬艰难地点了点头,满脸臊红,皇上那话中之意让他感到尴尬无比,最重要的是,他这一
点头,就是在皇上面前承认了自己跟詹肆月做过有过如何如何的事,可实际上……咳,不知,这算
不算欺君呢。
“皇上!”
戎易扬觉得还是快些将话头引到正轨上为好,便一拱手,郑重其事:“皇上,臣这次来,是有
要事请求的,关於出征西北一事……”
“啊呀,盘龙先生啊,您看,朕这个侄儿就是如此,脸皮薄得很,还没说什麽就害臊、转移话
题了,您说,自持力如此之差,朕能放心将西北大军交与他吗?还在朝堂上跟朕较真儿呢,嫌朕将
大将军之职委任给了老将杨沸,引得那些屁也不懂的文臣们也跟著瞎捣乱!”
皇上对著潘龙就是一番抱怨,全把戎易扬给抱怨傻了。
他以为皇上不让他带兵出征西北,还是为先前宰相蔡敦之事而心存嫌隙,却不曾想到,这原因
,竟是在自己身上?
“戎将军,皇上调兵遣将,向来都是有其用心的,你就算心存疑虑,也不该在朝堂之上与皇上
争执啊。”盘龙摇了摇扇子,继而问道,“不知戎将军是否还记得顾朗这个人呢?”
“顾朗?就是十余年前,那个弃主而逃的南无国大将?”戎易扬疑惑,“先生为何提及此人
?”
顾朗这个名字曾遭天下忠臣义士的耻笑,戎易扬在年幼时便听过有关他的传闻,说此人在南无
亡国之际,弃主而逃,悲怒的百姓们将他的身像大卸八块,丢入江水之中来泄愤……总之,此人,
是天下皆闻的。
“弃主而逃?”盘龙却笑了起来,眼中带著些许讥讽,却不知是在讥讽哪一个。
“此人如今正在厥族。”皇上啜了一口香茗,如是说道。
戎易扬顿时恍然,怪不得这一年中厥族所筑工事与以往渐有不同,原来是有顾朗这个人在背後
指点。
据说,南无国民少兵弱,全靠完备的工事抵挡外族侵袭,当年也曾有震动天下的猛狭关之战,
仅用三万兵力便抵挡了毗邻萧国的十万大军!若不是一年之後,萧国太子暗遣细作盗走了南无军事
攻御图,也不可能顺利地一路杀入南无国都。如今,连萧国也早已纳入我中原的版图,十年的太平
,南无工事旧址破败不说,当年那份攻御图也无从可寻……南无的坚固工事,至今悬疑。
“所以,此战,朕也必须启用最懂工事之战的杨沸,你懂了吗,易扬?”
“是,臣愚昧,竟然一直不解皇上的用意。”容易眼垂首,汗颜无比,然而心中尚存疑虑,不
问就不放心,“可是皇上,既有您这样的打算,却为何不在朝堂上说明呢?”
“哈哈,朕要是说明了,你还会专程来这里找朕吗?”
皇上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竹制的窗扉,霎时满目尽苍翠,唯有那苍翠掩映之中的点点朱红,
围城一个方正的院落,中间一缕嫋嫋青烟,伴随著偶尔回荡的锺鼓佛音,升上半空。
“易扬啊,厥族不同於孱弱的南无,这你该明白。”
戎易扬当然明白,厥族是游牧民族,兵强马壮,最善奔袭,却因为不善守城之术,往往在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