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负你,愿你,也不会负我……
清衡楞楞的看着我,我笑了笑:“不信么?我是认真的。”
他摇了摇头,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当是欢喜满心了,即便是下了黄泉,有你的承诺相伴,也该知足了。”
我呆了呆,不甚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清衡你还是不信么?没关系,我来证明。”
清衡也不说话,沉默着起了身,拿过搁在不远处的衣裳慢条斯理的穿在身上,我张了张嘴,且将后话先放一边,等哪时有机会了再说不迟,眼下,我急需得到先前问题的答案:“清衡,搬过来同我一道住吧,我定不会扰你清净也不会让你觉着孤单。”
对,孤单,倒是记得忘却思然那会儿,清衡曾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眼神和着独独倚栏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孤单。
理着衣袖的手顿了顿,转过头来,嘴角牵出了一抹温润雅笑:“好。”
同意了?
“此话……当真?”我直直看着他,带着些小心翼翼,生怕他是说的玩笑话。
清衡展颜一笑:“当真。”
语落,我笑得异常欢喜,恨不得当下就扑上去将他抱进怀里,再……咳咳,不过,今后啊,这枕畔再不空置了,有了相伴到老的人,夜深了,自也有了话话家常的亲切。
在国师府上吃过早饭,清衡遣散了家仆,我则急匆匆奔回了王府,这刚一回府,就被杏仁狠命一扑,险些让我摔在地上,杏仁埋在我胸口的头蹭了蹭,撒娇似的唤着主子,眨巴眨巴那双大大的杏眼看着我。
今日心情甚好,我自不与杏仁一般计较,由着他闹腾。
“主子……看起来很开心,有什么喜事吗?”
杏仁这几许诧异的语气,总让我觉着哪里不妥,啧,明白了,合着,本王我就没高兴过么?
“快去唤些下人前来,随本王去国师府。”我道。
杏仁眨了眨大眼,一头雾水,我好心解释着:“去接清衡来王府。”
“啊?”
瞧着他那惊讶的模样,我抚了抚额,冲着杏仁摆了摆手:“啊什么啊?还不快去,本王在这儿等着,”顿了顿复又道,“从今日起,清衡便是你的主子,你若敢怠慢了他,本王,可就拿你是问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杏仁也该明了了吧,不过,我似乎高估了他——
“主子!你不要杏仁了吗?”通红的大眼里泛着泪光,忽闪忽闪的,就像那时,一个刺激,就能落下泪来。
我咂了咂嘴:“啧,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傻呢,清衡啊……这么说吧,就同原先本王的王妃一样,你该叫主子是一个理儿的,不过这回是清衡,还有,清衡是本王最重视的人,万不能怠慢了他,他若受了什么不好,哼……”
话落,杏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还是未动,我蹙起眉头,他啊的一声惊叫倒是吓了我一跳。
“主子、主子……国师,国师他……他,他是男的!”
“男的又怎了?”我皱着眉,很是不悦,“本王便是喜欢男子你又怎的。”
冷冷一哼,我自行去唤了几名仆人,怕清衡等急了,匆匆去了国师府。
清衡本就为人清简,这收拾下来,要拿的东西无非就是些书本之类的物什,再加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这么少少的一些,就算不唤下人来,我一个人也够了,想来,先前回府的那一趟倒是多此一举。
带着清衡回了王府,倒是没见着杏仁,估计是跑到哪处去懊恼方才的无礼了,进了府内,不出所料的,母亲高坐正堂,依然是端着盏茶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茶水上漂浮的叶,我请了声安,母亲仍旧是爱答不理的嗯了声,好似不经意间的一瞥,她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清衡楞了楞,祀珃二字脱口而出。
清衡淡然的看着母亲,唇间的笑怎样看怎样轻蔑,启了启唇,道了声安好,再将眼从母亲的脸上移开,不再说话了。
母亲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的轻颤着,显得有些苍老,看一眼不知为何心情不佳的清衡,我道:“母亲,容我介绍,他是当朝的国师,姓顾名清衡,并不是母亲口中的祀珃。”
听着我的话,母亲的身形震了震,一双眼看着我是那么的震惊:“子卿,你都忆起了?”
我不置可否:“若母亲无事,我便同清衡下去了。”
看着一旁想要吩咐随侍婢女为清衡准备客房的母亲,我牵出一抹自认为温文的笑:“客房的事,就不劳母亲费心了,清衡他与我住在一处便可。”不出意料的又见着了母亲的眸子染上了怒火,想要痛斥之际,我拉住了清衡的手,带着他左拐右拐的去了后院那地儿,我的住处。
该是暗庆,自个儿的房间虽然各处平常,但是因着曾同思然在一屋处过,所以,这床同普通木床相比大了些,就算是两人睡着也不会挤。
觉着时间尚早,也没到吃饭的时辰,我便带着清衡来了这不大不小的后院信步走走,顺便喝了喝茶畅聊了几句,吃过午饭后便回了房。
勿自琢磨了片刻,我对着坐在一旁书案品着茶,看着书的清衡道出了方才心中的疑惑:“清衡,你同母亲认识?”似乎,还有仇,毕竟我从未见过他拿轻蔑的眼眸看人的时候,莫不是先前,我故作痴傻时,他同母亲就结下了仇,或是更远?
清衡将放在书卷上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脸上,停顿了片刻,复又放了回去,神情有些复杂,抿了口茶启了唇:“往事,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