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起,林逸泽每到夜幕降临,便会回到自己的房间,或同楼墨下棋,或同楼墨谈那诗书,日子过得颇有意趣,除了偶尔的书画集会,竟也许久不曾同那周端同游。
而日子,便不知不觉的过了半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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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郊外风光确是很好,只是我却不能与林兄共饮,实在是可惜。”楼墨含笑说道,一边伸指将棋子放入了棋盘中。
林逸泽闻言,抬眼看向楼墨,心下只觉那笑十分好看,便也咧开嘴笑了几声,道:“若是楼兄想要饮酒,我现下便唤人取来。”
“这倒不必……”楼墨走近来,问:“不过……若是取酒来,你且说说,我们如何共饮啊?”
“啊?”林逸泽眨眨眼睛:“……一人一杯……”
“为何要‘一人一杯’呢?我们……同饮一杯酒岂不妙哉?”
林逸泽微微张开嘴,有些无措的看着楼墨,他心中虽觉楼墨说得甚是有理,却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觉得面颊发热,直像饮了那陈年的女儿红,竟有些醉醺醺的感觉了。
“呵……”楼墨侧开了脸,笑着摇了摇头:“兴许是我思虑过多,你心中无尘,自然干干净净,坦坦荡荡。”
“……”林逸泽皱皱眉:“楼兄可是说我那日同周兄共饮之事?”
楼墨笑了笑,并未答话,只站起身来,走到了桌旁,伸出手用指节轻轻的敲着桌沿。
“我与周兄同是男子,就算这般作为……也并无大碍啊。”
楼墨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走了过去,抬手将林逸泽搂入了怀中“既是如此,我这般动作,同周端待你无异,你也觉得并无大碍吗。”
林逸泽微微侧过头来,看到楼墨线条优美的下颚,突然脑子里冒出了许多旖旎的想法,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片刻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推离了楼墨,低声道:“……我同周兄相交已久……”
“虽然我也认楼兄是个知己……但……你与周兄二人应是不同,不该拿来比较。”
“……”楼墨颦眉,看着林逸泽,半晌后,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与你相识时日尚浅,自然不能与他相比。”
话音堪堪落下,那抹玄色,竟是蓦地不见了踪影。
“楼兄!楼兄!”
林逸泽大声的叫了几句,回应他的,却只有满室的空寂。
他伸手,摸了摸方才被楼墨呼出的气息沾染上些许热意的面颊,有些呆呆的想着:“……周兄触碰于我,自然和楼兄不甚相似……”
“我从未厌恶于楼兄的搂抱……却时时不惯周兄的触碰……他二人,又怎能相提并论……”
林逸泽看向一直放在小几上的画,却发现,自己画的那扇半掩着的门,此时已是关得严严实实,而那山石旁的猫,竟然闭上了眼睛,好梦正酣……
半晌,他呆呆的转过头来,看着桌上的残棋,蓦地有些眼眶发热,又觉得心中凄苦,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