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那以后,“恶毒”这个词便一直跟随着他。
乔夫人亲自为他办了退学手续,把他锁在了家里。
美名其曰:“免得出去祸害别人给乔家抹黑。”
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进过学校。
在家里,除了吃饭时间出来招人烦一会外,他几乎一直呆在自己宽大的房间里,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遍遍的仰望着灰暗的天空。
渐渐长大之后,他迷上了音乐,也间接的迷上了一个钢琴家,十五岁,他跟着乔夫人一起去了香港,参加那个的女钢琴家的演奏会。
从此,平静的生活彻底颠覆。
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很平静,就连手,都没有丝毫的颤抖,就好像,那个人本就该死一样。
乔文钦想,他当然是该死的,谁让他想要侮辱他最喜欢的那个钢琴家呢?
事后,他本以为自己会被送去警察局,可迎来的却是狄延邪佞的眼睛。
身体被强迫的注入海洛因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渐渐的,却爱上了那种感觉,仿佛漂浮在云端一般的幸福朦胧,明明知道是错觉,却不可自拔。
然而,在日复一日的颓废中,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人说:“文钦,我可真喜欢你。”
那是第一次,他察觉有什么东西缓慢的进入他的身体,逼得他正视现实,伸手抓伤了恶魔的脸。
从那之后,狄延似乎开始喜欢上征服他的过程,白色的粉末被那只可恶的大手捻在手里,任由他抓心挠肝仿若频死一般祈求也无动于衷。
“唯一的,你要接受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可恶的男人坏笑着说:“做我乖乖听话的情人。”
那时的乔文钦极为硬气,咬牙切齿挤出一句:“放、你、妈、狗、屁。”
毒瘾发作的时候,他的形状如厉鬼,明明是宽敞明亮的房间,却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仿若修罗场。
巨大的穿衣镜打碎在地,他修长瘦弱的手指被割的鲜血淋淋,沾血的碎镜片里,映出无数个形如枯蒿的人脸。
“文钦……”周正担忧的轻轻拍着乔文钦的脸,看着光洁的额头聚起的冷汗,他忍不住皱起眉。
双手将不安的爱人楼在怀里,他的唇轻轻贴着那哆嗦的唇畔,心忽然疼了起来。
这家伙,明明够坏了,怎么还有什么能把他吓成这样?
他刚刚这么一想,怀里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湿润的眼睛看着他,乔文钦冷冷道:“你这个丑八怪。”
“……”周正很有自知之明的摸了摸他的头,“我当然没你好看。”
乔文钦却眼睛一闭,把脑袋安静的靠在了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