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敌意,他抬头,发现办公室里的某位正站在他的桌子边,瞪着他。
严晰眯起眼睛,思考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主编?还是美编?或者是……网管?
完全记不起来,不过也不重要,严晰淡定地暂停视频,回瞪过去。
那个人咬牙切齿地说:“作为一个新人,居然还敢上班摸鱼?”
严晰严肃地回答:“这跟参加工作的时间无关。”
他就是做这份工作做了十年,他也还是会看视频。
结果激怒了主任——严晰终于记起来他是谁了,是办公室主任。
怪不得会管这么宽。
“上班时间看娱乐视频,我们凭什么给你工资?”主任还在训斥严晰。
严晰继续说:“我在看生活大爆炸,我觉得可以提高我对物理还有化学的认识。”
主任像看外星人一般地看着他,继而愤怒道:“那是伪科学!”
严晰也愤怒了,拍案而起:“那你说什么是科学?”
主任一愣,然后吼回去:“科学是你这种工作态度不端正的人无法理解的!”
严晰大怒:“扯蛋!你这种脑脊液跟水泥一样的老顽固才不会懂科学的真谛。”
结果两个人就“科学到底什么人才能理解”这个问题吵了起来,其他人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觉得是不是应该拨打120把两个人都拉去精神科。
这场争吵结束于愤怒的严晰环视一周,抱起饮水机上的水桶往主任身上丢去。
严晰自然就辞职了。
辞职什么的,严晰才不会在乎,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好面对安臻。
那个杂志社里的人跟安臻有些关系,所以安臻才拜托人家把严晰安排进去,本来确实是一份悠闲又对口的好工作,但是被严晰搞砸了。
严晰和他的朋友们常常会在星期五的时候聚会,有时候会运动有时候会去看演出,但大多数是去一家叫做“鸟语花香”的酒吧喝酒聊天。
这个星期五,严晰很想装作肚子疼不去,以免遇见安臻,但是他强壮得蚂蚁肚子疼,他也不会疼的。
到了鸟语花香,严晰缩在阴影处的沙发里,朋友们陆陆续续到了,他们都听说了严晰工作的事。
王锦程震惊地问他:“你真的把水桶丢到那个人的身上去了?”
严晰没吭声。
王锦程继续说:“据说你吵架的时候特别像对撞机里脱轨的粒子。”
严晰冷冷地一个眼刀扔过去。
王锦程耸肩。
安臻和谢庆相携而来,安臻看见严晰,什么话也没说,谢庆替他炸毛了。
谢庆指着严晰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你就不能安分几天?”
严晰一听也不乐意了,说:“我怎么了?干的不高兴何必继续做下去?”
谢庆说:“你就是太由着自己的性子,你知道安臻为了你赔了多少不是吗?”
严晰瞬间气势弱了下去,他看了眼安臻,烦躁地喝了一口酒,说:“为什么你们都要强迫我?”
谢庆吐了口气,说:“我们不是强迫你,你自己没有发现吗?你最近越来越暴躁,一点小事都能炸毛,还越来越喜欢跟我们黏在一起。”
严晰打断他:“什么叫跟你们黏在一起?原来你们嫌弃我。”
谢庆说:“你能不有点风吹草动就炸毛吗?我们要是嫌弃你还会关心你吗?我们就是担心你没有目标地鬼混下去越来越暴躁,所以安臻才会想你去工作会不会就能改善心情!”
严晰张张嘴,还是没有说话了。
谢庆平时嘻嘻哈哈的,这次是气急了,才会对着严晰吼。
安臻终于开口说话:“可能我没考虑好,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庆这才哼一声坐下,不理严晰了。
严晰灌了好多酒,最后忍不住问王锦程:“我真的越来越暴躁了?”
王锦程:“嗯哼。”
“我有老缠着你们?”
王锦程瞥了他一眼,说:“你平均每三天会往我家谢庆家跑,你甚至还抱着我家的狗去守宁家,结果守宁吵着想养一只狗,关安远打电话过来委婉地把杨简骂了一顿。”
严晰震惊地看着他:“有这回事吗?”
王锦程点点头:“千真万确。”
严晰也跟着点头:“那也是你家狗的错。”
王锦程吐血:“都是你的错好伐!”
严晰沉默。
他难得审视自己一会,难道他真的给朋友带来了麻烦?
王锦程决定给他下一剂猛药,他对严晰说:“自己单身,可是太无聊,就总是打扰朋友,你这种有个专有名词,你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