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烨继续道:“皇上被盛罗军袭击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原以为这一世许多东西都变了,但你与傅大人却逐渐朝前世那般的走向而去。前世,皇上在前往沙瀚的路上同样出事了,而你也同样领着人马出城寻找。”
“你找到了皇上,然后与皇上在沙瀚待了半年。回京城后,便发现傅大人已经和另一个女子成亲了。”
齐枭睁大了眼睛,成、成亲?和另一个人?
“之后你便向皇上请求到边关驻守,再也没有回过京城。我之后路过边关时与你一见如故,与你把酒共饮时,你告诉我你很愤恨,因为傅大人背叛了你。一年后,傅大人便去世了,你日夜赶回京城,却还是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齐枭坐在一旁,听着沈林烨说着自己的前世,仿佛在听一个悲伤的故事,久久无法言语。
为何……
为何是如此……
他还记得傅云之在他离开前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回来便成亲。
“前世,齐将军到死都不明白为何傅大人如此绝情。但这次不一样,这一世我和玲珑在一起了,玲珑和我一起与齐将军征战,因此发现了一些事。齐将军可知道花月蛊?”
齐枭抬头,紧张地等待沈林烨的下文,仿佛在等待宣判一般。
“花月蛊是苗族人用以逼迫所爱之人同自己交欢的蛊虫,而傅大人身上有这种蛊。中蛊之人若不与服有主人蛊的下蛊之人交欢,容貌便会逐渐毁坏,年寿也逐渐减少,通常无法熬过五年。若按照前世推算,今年便是傅大人中蛊的第四年。”
齐枭想起了四年前傅家的灾难。傅云之原本有一个哥哥,名为傅云飞。傅云飞是傅家的异类,只因他不似其余傅家人那般从文,反而去当个四处征伐的将军,也算是齐枭的前辈。
傅云飞二十五岁那年便领兵到西南镇压苗族人的动乱,傅云之也一同跟去了。然而傅云飞在此次战役中却不幸丧生,傅云之回来后则将自己关在房里关了一个月。
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那时候傅云飞带着傅云之与二十来个亲兵除外探查,但回来的却只有傅云之。
齐枭害怕揭露傅云之的伤口,因此从不过问傅云之此事,但如今听沈林烨这么说,也隐约猜到傅云之的蛊毒大约就是那时候被下的吧。
五年……
齐枭急道:“此蛊如何才能解除!”
据说那次行军,作乱的苗族人都被尽数剿灭无一生还,而傅云之蛊毒至今未解,想必那位下蛊之人也已经死了。
服有主人蛊的苗疆人死了,若要解蛊,那便找个人服下主人蛊,假装自己是下蛊之人呗。慕玲珑是这么说的。
沈林烨道:“这便是我要说的重点,若要解蛊,就得让一位武功高强之人服下主人蛊,再与他交欢。为何需武功高强?只因普通人体质不似从小便服毒练蛊的苗族人,无法承受主人蛊。但即便如此,此举仍旧会减少那个服下主人蛊的人的年寿,甚至会让其武功流失。”
“所以傅大人才与他人成亲,只因他不想你与他一起承受花月蛊。他知道,若是你得知了花月蛊的事,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服下主人蛊。这样花月蛊是解了,不过你也虚弱而死了。而若是不解,你活下来了,傅大人却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齐枭久久无法作出反应。
能够互相喜欢,早已受宠若惊置在梦中。却从未预料,对方不是喜欢,而是情深。
然而虽然情深,却是难敌年寿。
沈林烨道:“这些话我若是不说,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重蹈覆辙,我这一辈子都将于心难安。齐将军,你的一念之差将决定你和傅大人接下来的命运。继续前行,你便永远地失去所爱之人了。”
“沈盟主大恩大德齐某永生难忘,无以为报。日后沈盟主若有什么要求,齐某定当为盟主效犬马之劳。”齐枭站了起来,走到沈林烨面前就要跪下。
沈林烨一惊,立马扶住了齐枭阻止。
“重生之后我日夜不安,是齐将军写了重生的故事,还提醒我珍惜当下,齐将军对我有恩在先,我也只是稍作回报而已。”
齐枭道:“云之是我所爱之人,而皇上则是我的家人,我谁都不能失去。”
沈林烨道:“齐兄,你无须担心皇上,上辈子你赶到沙瀚后,皇上早已被沙瀚王接到沙瀚皇城了。”
齐枭注意到沈林烨的称呼变化。
“沈兄。”齐枭也更改了称呼道:“齐某可否拜托沈兄一件事?”
沈林烨笑道:“你是想让我也到沙瀚去,替你确保皇上的安危?”
“正是如此。”
“行!齐兄尽管放心将此事交给我。”
齐枭歉然道:“麻烦沈兄了。”
“不麻烦不麻烦,皇上仁德,乃琅轩之福。我作为琅轩子民,为君效命也是应该的。再说,玲珑还未去过沙瀚呢。”
沈林烨离开主帐篷后,齐枭便唤来了蒋落日,将兵符交给他,让他带着人马继续前行。
“将军,你要去哪儿啊?”
齐枭道:“搞定我的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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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沙海上,横尸遍野,鲜血染红了黄沙。盛罗军在仗打到一半之时便撤退逃跑了,沙瀚与琅轩完胜!
乌兰巴尔向容斐君得瑟道:“本王赢了。”
容斐君蹙眉道:“朕只比你少了一个。”
乌兰巴尔挑眉:“是啊,能赶得上本王也挺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