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您等一等,我去找人!我去找人备车,进宫到太医局,找林医正!”
他说话声音都抽筋了。
我看着他从我眼前消失,我舒服的翻了个身子,摸着自己被地面装疼的鼻子,淡淡的说,“买豆腐还用备车?切~~~”
第八章 其政闷闷
我病了。
柳丛容把太医院的林太医叫了过来,他自己回东宫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中暑,反正太医什么的查不出是什么病症,只是感觉到热,感觉心口疼,我还拉着太医的袖子哭哭啼啼,吓得林医正直念阿弥陀佛,他号完脉最后对黄瓜说:王爷这是得了痴懵之症。
黄瓜气的揪着林太医的胡子叫,“你才痴懵!你们全家都痴懵!!”
我虚弱的靠在小莲的怀中,我的手指颤微微的指着黄瓜说,“不得无礼。黄瓜,你让林太医开个方子,你去抓药。”
黄瓜揪着林太医走了。
崔碧城坐在我旁边,眼窝深陷,小脸蜡黄,他看上去倒像病的三灾五难的。他手探过来摸了一下我额头,全是汗,他说,“小表弟,你不会真有病吧。”
我让小莲拿过来一把纸扇,打开,给我扇风。
我这才喘口气说,“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
崔碧城瞪了我一眼,我才想着,骂他,就连我自己都骂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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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像个吊死鬼。”
他说,“别提了,我这几天就没个清静,今天终于把帐清了。剩下的东西,往来的信件,该赖的赖,该烧的烧。这几天我就没有阖眼,困死了。既然你装病,那你自己慢慢装,我要去睡了。”
“不成!”我一拉崔碧城的袖子,“你快去找个人,就说楚蔷生楚总宪发话了,如果不让他进内阁,他就揣个小刀堵大学士粱征门口,还要剁他粱征的病根子下酒!我要把这个生米赶紧做成熟饭,把楚蔷生扯进来,我们在太子面前也好有个遮挡!”
“哦!对了!还有杜家那祖孙三人!你也要抓紧,千万不能松手啊!”
——“今朝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这是太祖的诗,我不懂,崔碧城不懂,可是太子懂!他发柳丛容哪里是来敬酒的,简直就是来下战书的!
我要把这个水搅混,越混越好。
这样我才可以浑水摸鱼,遮掩才能让太子有所顾忌。他摸不清楚底细,也摸不到是有鱼还是没有鱼,这样他才能小心一些,至少想要抓我或是崔碧城这两只耗子的时候,也要顾念一些杜皬或是楚蔷生这两只花瓶!
我见崔碧城不动,我发急,于是去轰他,“去呀,赶紧去呀!”
崔碧城瞪了我一眼,终于站起来,抱怨说,“我就是那笨驴,让你往狠了用。”
我连忙说好话,“我的好哥哥,你别抱怨了。等我们过了太子这个关,我把我那个柴窑的梅瓶送给你还不成吗?”
崔碧城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小莲,你在这里做个见证,你家王爷可是红口白牙说的,要把柴窑梅瓶送给我,白送!这皇族子弟说话,吐个吐沫都能成钉子,可你家王爷就爱食言而肥!祈王爷,今儿这事咱们三个人都听见了,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我终于怒了,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一踢崔碧城的屁股,“你还不快去!要是等太子过来收拾咱们,那别说柴窑梅瓶了,到时候就连碎瓷渣滓都没你的份了!”
我在王府病了三天,吃了三天凤姑娘做的稀粥。
我一边吃,一边还曰着,“古之圣贤皆喝粥,昔正考夫饘粥以糊口,孟僖子知其后必有达人。今吾稀粥糊口,未知吾子孙辈如何显达?”
“哟!王爷!”
凤姑娘挑眉,嫌恶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你还会曰古人?!您……识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