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甩动缰绳,万户侯与他早心有灵犀,扬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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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代兴亡国,三杯为尔歌。
苑方秦地少,山似洛阳多。
古殿吴花草,深宫晋绮罗。
并随人事灭,东逝与沧波
金陵秦淮河,纸醉金迷的完全诠释。
不论京城怎样阴谋诡计,边疆如何血雨腥风,这里始终如一。
细雨濛濛,石桥寂静,画舫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万户侯立在河中央的画舫上,谁也不理。
舫中笛鸣缠绵,略带羞涩之意,似那女子低低诉语,款款情深。
铭宇暗红外袍微湿,领口松落,薄衫轻开,锁骨裸|露。
他斜倚在奢华的贵妃榻上,一腿放在地上,一腿屈起踩在榻上,手肘倚着软枕,两指轻夹酒杯,脸色微红,双眸眯起,慵懒的笑。
他狂肆的红发垂在图腾精致的地毯上,蜿蜒散落,对面一女子微垂螓首,手执玉笛,缠绵的吹。
她眉眼如画,那勾入鬓角的眉柔情肆意,一双秋水明眸闪烁着深深情意,羞看那对面的情郎,只专心吹奏诉说情的曲。
夜风吹打细雨,洒落画舫小窗,伊人轻薄罗衫,眼神似喜似忧,似爱似恨,似苦似愁,瞧得铭宇如痴如醉。
猛地抛酒坐起,手上一翻,将桌上玉琴隔空吸来,嗖嗖破空声,他左手按弦,右手划开,双眼微闭,随着那女子缠绵曲调,悠悠扬扬地弹开……
一缠绵,一悠扬,一羞涩,一豪放,一诉情,一回应……
这能迷醉人心的秦淮河上,今夜尤为多情……
那吹笛女子乃是金陵第一花魁,青丝。
她的人,就如同那一握魅人青丝,缠绵,多情,深入心底。
身姿轻柔,飘渺似仙,似忧如怨的双眸一瞧,便有多少王公贵胄英雄才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铭宇记得,十年前偶然路过此处,心痒旧日秦淮风光,在此流连数十日。
期间救了才六岁的青丝。
如今十六的少女,本该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却透着寻常孩子没有的沧桑媚然,稚嫩与成熟矛盾又巧妙的融合,像那秋自露,入口微酸,入喉香醇,醉意染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