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景象渐渐模糊,脸庞上的触感让他感到异常亲切,失力的身体向后倒去,倒向一个温暖的怀里,很安心,这是甘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平静。
……
“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宁柏冉坐着床边,急切的心情完全表现在他的表情上,攥紧被子的手愈发用力,像是要把布料撕烂一样。他害怕,心理的恐慌像潮水一样,随着时间的流去变得更加凶猛;他害怕,心脏像是被掏空一样。他的嘴唇发白,脸上更是失了血色,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甘霖的脸,生怕稍不留神,他就会从自己的眼里消失。
“究竟是谁?我从未见过将军受过如此重的伤。”连心愤怒的两眼发红,他死死的捏住手里的剑,若是知道谁伤了将军,他一定立刻冲出去杀了他,连心是跟随甘霖最久的,也是感情最深的,在心里的某一处他早已是把甘霖当做了自己的亲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一向沉默寡言的非羽突然走近连心,拍了拍他的背,“将军他只是累了而已,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连心回过头,看着非羽复杂的眼神,他又将目光转而望向宁柏冉,他在心里一阵懊悔,“将、军、他、常、爱、跟、我、们、开、玩、笑,现、在、恐、怕、又、是、在、装、睡。”一字字的从唇边吐了出来,不过这安慰的话未免也太滑稽了,谁让连心天生不会说谎,一说谎就结巴。
——你闭嘴吧!
送上一记白眼,非羽小心翼翼的走近床边,在宁柏冉右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别太担心,将军他只是功力消耗太多,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非羽轻轻的摸了摸宁柏冉的头,揉了揉他的发。
这一切被非龙看在眼里,过去的非羽永远都是置身事外的态度,谁也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可是,现在的非羽……
不,不仅仅是非羽……
包括自己。
什么被改变了?
自从宁柏冉出现……
非羽的行动有奏效,宁柏冉苍白的脸上稍稍恢复了点血色,表情也放松了些,不过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甘霖。
顿时,房间陷入一片宁静,再也没有人说话。
一日。
甘霖昏迷中。
二日。
甘霖昏迷中。
三日。
甘霖昏迷中。
四日。
……
宁柏冉终于爆发了,这只臭猫是昏迷上瘾了么?老子整日整夜的陪在你身边,你至少也给我动一动眼皮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宁柏冉长脚一伸踩上了甘霖的床,也顾不得自己穿着鞋子,整个人站到了甘霖的床上,他又担心踩伤了甘霖,于是干脆非常不惧形象失态的,双腿跨于甘霖的左右肩。
(——#)这动作!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在自己□□的患者,宁柏冉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以其说“暧昧”,不如说“色.情”……
额……
宁柏冉脸红着左顾右盼。
幸好没人。
他赶紧向后挪了几步,退到了甘霖的腰间,蹲了下去。
跪趴在甘霖的肚子上,宁柏冉双手贴住双颊,下巴贴在了甘霖的胸前,他抬眼望着甘霖的脸,安静的睡颜,均匀的呼吸,以及透过衣物浅浅的心跳声,原本的愤怒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竟然陷入了欣赏一个男人的睡颜,错,是一只猫。
……
也许是太过于专注,宁柏冉压根没有意识到连心的进门,接着是非龙,非羽,最后是非也。
(连心:小冉这是困了么?)
(非龙:两个男的也行么?)
(非羽:……)
(非也:小冉是在给将军运功么?我们要不要先出去?)
于是,四只小猫咪默契的摇着尾巴,掩门离去。
……
五日。
甘霖昏迷中。
(——#)睡的安逸。
屋内腥风血雨,可怜的桌椅被摔成了树棍,散落一地的瓷器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正气势如虹的不断累集增多。
“你这只臭猫,老子受够了,你究竟想睡到什么时候?五天了,五天了,你知不知道你睡的这五天,老子五天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了。”(群众:——#没人逼你浪费五天的青春啊!)
“你想死的话,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爷!”宁柏冉跳上床,一鼓作气势如虎,凶猛的抓住甘霖的肩膀,将他整个都拧了起来。
“小冉,你冷静下来!”非也抱住宁柏冉的腰,奋力的拖住他,可是却……完全没动静。反倒是非也眼看都要整个挂在了宁柏冉的身上,他泪眼婆沙的在脑中祈祷哥哥们赶紧回来,他要阵亡了。
“没人性!……猫性……忘恩负义,小人得志,无耻下作,臭不要脸!”
“你这只蠢猫,烂猫,猥琐猫,变态猫。睡睡睡,你他妈醒过来会死啊?老子伺候你吃喝拉撒,给你当仆人用,没工钱就罢了,你起码醒过来给我道声谢也行啊?”
“谢……”
额——